“最重要的是,”傅明華也像之前的傅其彬一般,將上半身朝長樂侯府等人坐的方向傾了過去,動作十分緩慢,帶給幾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祖父將接住的枝芽,扔向了皇上。八√一★中文網 √く.★8く1★zくく.√C o M★”
傅其彬一瞬間就明白過來她話中的意思,後背心滲出的冷汗,將裡頭的綢衣都沾溼了。
看到傅明華側身傾向幾人方向的時候,明明知道她離幾人有那樣遠的距離,不可能碰觸得到自己幾人,但傅其彬那一刻卻是本能的將身體往後仰,背心緊緊的貼在了椅背之上。
傅明華重新將手握了攏來,感覺到掌心裡的花瓣在她用力之下支離破碎,嘴角邊帶著淺淺笑容,看著傅其彬問道:
“現在這樣的情況,三叔跟我說說,應該如何是好?”
傅其彬後背涼,他在那一刻,就已經明白過來傅侯爺是犯了大錯了。
若他肯連官帶爵放棄了,以示忠誠,嘉安帝則必有獎勵,這是權謀之術的一個過招。
但他只棄官而不放爵,對於皇上來說,這就是長樂侯對於柚子之事,並沒有以為然,認為重要到足以使他棄爵的地步。
往大了說,嘉安帝心中對於長樂侯府會生出惡感,認為傅侯爺不敬皇權。
本朝就是權相也不過是二品官員,三省六部之,也只居二、三品的官職。
可太傅、司空等卻能居一品,只不過是說著好聽罷了。
傅侯爺丟官,顯然不足以使嘉安帝滿意。
要是傅明華說的話,其中是有嘉安帝的意思,那麼正如她所說,已經太晚了。
傅侯爺當日抱著爵位不肯放,結果卻會將長樂侯府害得更深。
“所以,三叔覺得到祖宗基業要怎麼樣守住呢?”
桌面上的茶已經有些涼了,她端起來抿了一口,那茶以油酥過,一旦涼了下來便不太好喝。
傅明華只碰了碰唇,又放了下去,看著傅其彬意有所指,他的臉色就呈慘金之色了。
“奴婢替您換盞新茶。”碧籮上前來問了一聲,傅明華曲了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幾下,出咚咚的聲響來。
每一聲響起,傅其彬臉頰的肉便抽搐一番,到後來已經有些冷汗涔涔,卻張嘴說不了話。
鍾氏似懂非懂,一副雲裡霧裡的模樣。
倒也不是她太蠢,只是因為當日傅明華與傅侯爺等人說話時,她並沒有在場。
這樣的大事兒,傅家人顯然並沒有與她說過。
她擔憂自己的子女婚事會不會受影響,這導致她三女兩兒的前程,由不得她不著急。
傅其彬喉結滾動,臉上卻極力做出鎮定的模樣,看了一旁的傅其弦一眼,很快神色恢復了正常,笑著就道:“既然如此,這些大事便交由大人們去忙。”
他搓了搓手,“不怕元娘笑話,在江南時,王學升曾贈我一詠梅的詩,你這滿園寒客實在是讓我見獵心喜,不知可否看看?”
傅明華點了點頭,這傅其彬倒也是個人物。
見她這裡說不通便不再糾纏,他此時藉機告退,莫非想使傅其弦來為長樂侯府做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