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禮後,希音啃著一串糖葫蘆與京墨攜手走在街巷。
前方一遛鳥的老者引她注意,立著看了半晌,才被京墨拉著離開。
頭被他敲了下,隨即傳來男子低沉的警告:“不準打鳥的注意。”
希音扁嘴:“我不吃。”
又行數步,希音歪頭問他:“人人皆有喜愛之物,或花草,或動物,就如方才那老者一般愛鳥,你呢?你可有喜歡的?”
京墨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貓。”
希音尚未聽出什麼,只一臉驚喜的問:“貓?你可是喜歡養貓?我乾坤山……”
話音未落,身邊男子突然停下,希音向前走了兩步發現手被牽制,才狐疑的回頭看去。
男子眉眼清俊,十分認真,看著她的眼眸一字一句:“我只喜歡養你。”
希音臉微微熱,笑著偏過頭去,啃了口糖葫蘆才道:“可我嘴刁的很,脾氣又大,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整日無所事事只知玩樂,養著我百無一用。”
她向他走了兩步,湊近至面前,輕聲吐道:“如此,聖神可真要養?”
京墨嘴角揚起,順勢攬緊她腰向懷裡帶:“養。”
“養一輩子?”
“當然。”
希音眉眼彎彎:“為何?”
“這些在我看來不過是為你增添些可愛之處罷了,若問為何,應當是因我愛你吧。”
希音愣住,雖知他心意,卻從未聽他說過這三字,一時看著那雙眸子沒了動作。
“你嘴刁,是因我每日特意自食神處取來吃食與你之故,脾氣大是我寵的。至於無所事事,萬事有我擔著,你自然無需做什麼,你貪玩,玩便是。”他勾起她滑至前額的發絲,輕輕別在耳後,“你怎會百無一用呢,每每見你時我都如歸家般十分心安,對你如此食髓知味的我,日後真當是離不得你一分了。”
希音眼眶腫脹,憋的升了幾分水汽,不由吸了吸鼻子。
他說的沒錯,她雖本就嬌貴難纏,是自乾坤山養出來的性子,但與京墨一起之後,她反倒愈加性情難測,像個十足十的孩子。
而這些,皆是京墨一手養出來的。
她看向身側來往不斷的人群,素手輕揚便使兩人隱身於此,避開了目光,還未等她做下一步動作,腰間的手臂已緊了幾分,溫熱的吻密密的落下。
抱著懷裡愈加柔軟的人,京墨心動難耐,在她唇間輾轉呢喃:“待你父君歸山,我便至乾坤山提親。”
希音愣了愣,上次談起父君歸山時,他分明淡然自若中難得帶了些緊張,道自己要如何表現,怎的今日就直接道要立馬提親了?
京墨似知她心思,加深了這個吻,半晌後才呼吸急促的停下來,卻未離她唇瓣:“我等不及了。”
未過幾日,子苓誕下龍子,四海同慶。
又過一月,三殿娶親的訊息傳遍三山九州,接連被邀請參與觀禮的聖神十分不悅,想起自己久未歸山的未來岳丈,每每皆無奈的長籲短嘆。
希音也逐漸察覺出不妥,分明幾月前父君已傳來訊息道即將歸山,怎會無故拖了這許久,連番調查後,於更深露重的某夜,提刀沖進地府,若不是京墨攔著,她險些將這玩意兒架在九裡明的脖子上。
九裡明本因手中掌著王牌有恃無恐,誰知希音這麼一鬧,直接將回左相府看左相的獨活驚動,不等獨活開口,他已乖乖道了原委,言簡意賅表明自己曾暗中攔了老帝君,特意耽誤了些時日不允他歸山,只因希音配合著獨活一道騙他。
隨後獨活如何關上門振妻綱,也只有他們夫妻自己才知,總之希音與京墨一道將老帝君與君後接回了山,老帝君夫婦愛女如命,全然無視京墨聖神身份,將他裡裡外外瞭解一番,才終於點了頭。
京墨從頭至尾恭謙溫潤,討盡了老帝君歡心,擇了吉日風風光光將女兒嫁入燭照殿,當日盛況,數萬年不曾見。
雲端之上升起祥瑞之氣,百鳥朝鳳盤旋在天際。
九州皆震。
後凡間各國帝君殿中時常有人喊冤,希音時不時便親臨凡間,也未如往日那般抵觸,乾坤帝君之名傳揚愈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