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年前你路過忘川之際,因靠的岸邊近了,不慎被忘川水捲了裙袂,忘川水只吞魂魄不食旁物,故你裙袂未濕,你也始終不知此事。”
希音接道:“所以便是那一次,忘川水吞了一絲獨活的元神?”
“嗯,忘川水雖強勢的可吞噬盡世間魂魄,但因並無上神親身試過,故它噬不得上神之魄的事並未傳出,且不過一縷元神,獨活神力強大,並未察覺出絲毫不妥。忘川水吞進元神之後,因無法噬盡,又因純淨神力與它相沖,沒多久便棄了元神,不知怎的就飄至凡間,投進南國左相夫人懷中。”
也就是此時,姻緣天機盤中已轉了方向。
獨活已愣怔,僵在原地喃喃道:“所以,朝顏便是小神?”
京墨頷首,繼續道:“世間萬物皆有因果。因被忘川水捲了魂魄,導致生出朝顏,後你檢視姻緣天機盤發現他與朝顏的姻緣線,使你二人因此生隙;因九裡明與你始終對對方念念不忘,才有了他將你困於地府,後被金烏攔於第一重天外;也因聽了本神一句‘順其自然’,你二人消了嫌隙,你肯留於地府後才致使因幽冥火灼傷,最終三魂七魄皆進了朝顏身體,全了這段因果。”
一番解釋,令獨活如失了渾身力氣般癱軟,全靠案桌撐著才未失儀,她從未想過事情原委竟是這樣。
半晌後,她才開口,語氣中充滿無力:“可小神因幽冥火灼了魂魄,如今有怎會毫發無損的進了朝顏身體?且法力尚存?”
希音解釋道:“因你體內含了九裡明氣息,幽冥火雖傳的可怕,但卻無法傷到九裡明一分,故也傷不得你,你之所以會斷了氣,也只是幽冥火灼了你的肉身後,使你魂魄收到震動短暫沉睡而已。”
“至於你投於朝顏身體魂魄之事,是因我家聖神未蔔先知,提前在你身上護了魂魄,才可令你未損分毫。”
獨活見她提及聖神時眼底的光彩,會心一笑,想起昔日因好奇點出帝君姻緣線時見到的情景。
天命所歸。
京墨心被她無意中勾的一動,看向她時眼尾的柔情晃的獨活睜不開眼,識趣的欲請命離開。
希音二人將她一路送至乾坤門外,才依依不捨分離。
分別前,京墨道:“如今你非月老之身又佔著南國左相之女的身份,卻擁有上神之力不合規矩,稍後我命金烏與你尋個妥善身份堵了悠悠之口,免得日後他人詬病。”
上任月老隕落之事已傳至三山九州,朝顏與她一般模樣,若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定少不得一番議論。
獨活感激的連連道謝,希音笑道:“好了好了,如今可前去尋心底最牽掛之人了吧?”
了了最大的一樁事,她樂的一身輕,雖的確如希音所想,但如今還牽著一樁事。
她道:“還是先去趟天緣閣吧,我走的匆忙,始終放不下那邊。”
希音認同道:“的確是。如今天緣閣已有新月老上任,是你昔日親信,政事方面你應教授的差不多,這點無須擔心。”
“是,她心細的很,交給她的確放心。”
“去吧,我可等著你二人喜酒,說不準還要鬧洞房的。”
獨活紅了臉,應道:“屆時必送請帖至燭照殿與乾坤山。”
獨活離開後,希音轉身欲拉著京墨回去,就見他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看著她,眼底盡是揶揄之色。
希音問道:“怎麼了?”
“吃喜酒?”京墨俯身與她平視,模樣乖巧問道,“我何時能吃到你我二人的喜酒?”
她突然臉紅的厲害,緊張到磕磕巴巴:“我,我,你著什麼急嘛,我父君還未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