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看了眼丫鬟的眼睛,倒是生的漂亮,這名字取的恰如其分。
她又問:“那我是誰?這又是哪裡?”
“小姐便是小姐,這裡是左相府,小姐的家。”
左相府?
她眉心一緊,彷彿聯想到些什麼。
又問:“哪國的左相?”
“南國左相。”
抱著小暖爐的手漸漸抓緊,再次開口時已帶了試探與不確定:“南國左相?那你方才道我是南國左相之女,難不成我叫……”
她只是頓了一瞬,並不敢將那個名字讀出來,被催眠的丫鬟以為她又在發問,便自顧自接道。
“小姐名喚朝顏。”
她驚的向後退了一步,扶著一側書案才堪堪站穩,眼中是濃濃的不可置信。
不求與君長相守,惟願朝暮對君顏。
她曾經極為反感甚至不肯啟齒的名字,可……她怎麼會是朝顏?
快速再次走向梳妝臺,將銅鏡裡的人反複看了幾遍,手一鬆,銅鏡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無數碎片裡映著女子驚慌失措的臉。
這是怎麼回事?
方才那丫鬟見她時並無多大情緒波動,說明她家小姐便長這麼一副模樣,可她怎會與自己長的一樣?
南國左相之女,朝顏。
姻緣天機盤上曾深深刺眼的名字,如今竟大喇喇擺在她面前,而她……被叫做朝顏?
三山九州生靈眾多,但任何生靈定不敢觸及上神之容,朝顏不過一凡人,怎敢與她長的一般模樣?
而她,分明因九裡明自九幽煉獄不經意攜帶回來的幽冥火灼傷魂魄,此時理應該魂歸天地才是,怎會成了朝顏?
獨活揉著眉心,腦子裡亂的一塌糊塗,但更多的是想著某個男人,此時定該瘋魔了才是,若她猜得沒錯,定是她斷氣後,某人拋下政務村部未離她床前。
思緒岔開一瞬後,關於身體內朝顏的記憶紛紛湧進腦中,出生,滿月,周歲,直至今年及笄,事無巨細在她腦中飛快閃過,待結束後,她才真正接受自己與朝顏融為一體的事情。
只是謎團一片,她有太多問題想問。
所幸法力仍存。
獨活眉目一凜,揮手將鏡子複原放回原位,又將那丫鬟恢複清醒,分出一魄來飛至神界,餘一個乖巧聽話的身體留在屋中與丫鬟周旋。
“蠢鳥,你給本君站住!”
希音自吊床上飛速躍下,直奔前方撲啦啦飛著的鳥而去。
她自吊床上攤著腿曬的舒服,這蠢鳥不知從哪銜來條蟲子在梧桐樹上立著,一張嘴蟲子一鬆,徑直掉在希音愜意搖著的尾巴上。
她極不喜這類軟骨爬行動物,睜眼一看嚇的她毛瞬間乍起,一尾巴將那惡心的東西甩出老遠,掉進下方池塘裡,有一尾鯉魚浮上,一口吃掉。
她毛炸的高,看向樹端不知死活的蠢鳥,怒吼一聲就撲過去。
金烏在乾坤山玩的很是歡快,整日直嘆此處比燭照殿有趣萬倍,但帝君每日除了處理事務便是與聖神膩在一起,他許久未與帝君玩耍,故今日帶了自己最喜歡的蟲子來給她,誰知還未等到誇贊,就被帝君怒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