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說”
往嘴裡倒了一顆醒腦丸,閔應臉上滿是不確定之色。
今日,薛啟銘的身份是穆雨棠的孃家人,他一貫疼愛這個堂妹,此番為難閔應自是少不了的。
“沒事,他若是為難你,大不了他與常二小姐成親的時候,我們就不出力在旁邊作壁上觀就好了”
閔白卓眨眼一笑,臉上帶著狡黠。
“嗯,你薛大哥果然沒有白疼你啊”
閔應夾了下馬腹,哭笑不得的往前走了兩步。他們出門的時辰尚早,所以這路上並不著急。
成親講究個吉利時辰,早一分晚一分都不行。
“胖丁,殿下看起來,真的是,真的是,那個詞兒咋說來著。”
二狗子伸出一根根手指已經被凍成胡蘿蔔的胖手,搓了搓堆滿後槽肉的脖頸。
“豐神俊朗”
被叫做胖丁的幹瘦男子瞥了一眼二狗子,語氣中滿是優越的吐出幾個字。
“對對,就是這四個字。這四個字來形容殿下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二狗子猛地點頭,這讀過幾日酸詩的就是不一樣。
……
這邊,整個京城都在忙活閔應的這場婚事。
因著閔應先前提出的那‘三國公會’之事,梁國百姓對於他的敬重推崇愈深。
彼時的閔應再也不是那個京城百姓口中人人聞之色變的暴虐王爺了。
……
“小姐,殿下馬上就來迎親了,您怎麼還沒將嫁衣換完?”
爾竹上前剛要幫穆雨棠將衣帶繫上,就被穆雨棠躲了過去。
“小姐?”驚訝的看著穆雨棠,爾竹此時腦中飛快的掠過各種可能,該不會是……她家小姐要悔婚吧。
這可是話本上常出現的橋段,大婚之日,新娘悔婚與情郎逃走。
可是,可是她家小姐的情郎,不就是攝政王殿下嗎?
看著爾竹這一會兒,臉上就跟打翻了染缸一般,穆雨棠就知道這丫頭指定是有多想了。
“我……我只是想去更衣”聲如蚊蚋,穆雨棠臉上泛著害羞的緋色。
她剛剛候著的時候因為緊張,飲了不少茶水。
“哦,原來如此啊”
姑娘家出恭,當然不能直言,只能用更衣代替,但饒是如此,穆雨棠還是臉紅的瞪了爾竹一眼。
“小點聲”
“是是是”
看穆雨棠不是因為婚事,爾竹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將衣裳換好,又稍稍補了下妝,閔應迎親的人馬也到了。
在大門處受了不少刁難,過五關斬六將,終於踏進了穆府的大門,閔應的胸口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一般鬧騰個不停。
但是在握到穆雨棠青蔥般柔若無骨的小手之後,他心中驀然平靜了下來。
不對,應該是安心了下來。
兜兜轉轉這一圈,他們還在彼此身邊,真好。
古代成親的過程本就繁複,更別說是皇室,從天未亮開始折騰,直到金烏西墜,這場儀式還未結束。
“攝政王殿下,這杯酒您一定得飲”
呂奢揚本來就是個直爽不做作的性子,此時已經微醺,託著手中的酒杯腳步虛浮的直接走到閔應那一席上,就要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