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在我背上,但是所有的圖案位置都是相反的。”
指了指自己的後背,閔慎眼中往日的狡黠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見的疲憊。
他一開始就知道蕭國與他的合作是一場騙局。
等到他的利用價值完全耗盡,也就是他命喪黃泉的時候。
如今六安已經有些急不可耐的態勢了。幸虧他當時留了一手,將所有圖案的位置都是按相反的方向繪制的,所以那狗賊六安就算得到他背上的圖,他也永遠找不到什麼。
對於閔應,閔慎還是有自信能在他手下保住一命的。
他與六安那類人不同。
“好,你記住今日所說的話,如今大局已定,莫要再做些其他不切實際的幻想”
嘆了口氣,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閔應踏出了房門。
“王爺”
“進來”
拿起剪刀剪了下燈芯兒,屋裡亮堂了些,閔應放下手中的摺子。
雖然人不在京中,但是這些摺子卻是一天不落的送來。
零七能代他上朝,但是這摺子還是得他親自來批閱的。朝中大事幹繫著大梁百姓的生計安危,絕對不能兒戲。
而且每日零七還要將朝堂上討論的國家大事整理彙總好,著專人給閔應送來。
但是不管怎樣快馬加鞭,這路途遙遠,運送摺子畢竟比不上飛鴿傳書,總是要耽擱上幾日。
如今閔應手中的摺子,已經是兩日之前送出的了。
“王爺,剛剛西靖那邊訊息傳來,鎮遠鏢局有異動,那李芫,不對,是謝芫,暗中想要調集蕭國邊境的兵馬。”
樂湛面色凝重的看著閔應,燭火下的閔應,眼下的烏青明顯,他已經連著幾日只能睡兩個時辰。
這樣做,樂湛都在懷疑值得不值得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身份有別,穆大小姐都勸不住,更別提他了。
“沒事,就怕他不動,百裡景逸知道該怎麼做。繼續留意著那邊的訊息。”
左手揉了揉右邊已經有些僵硬的肩膀。雖然有些不地道,但是閔應現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閔懷快些長大,他好卸下這重擔。
但他也清楚,這也就是他累極之時隨便想想罷了,就如今的形勢來看,還得且等上幾年。
再怎麼說,十年也是有的。
“王爺,您……”
“好了,你先下去吧,再幫我去後廚拿些吃的來。”這大半夜的,也該是餓的時候了。“對了,雨棠歇下了嗎?”
“還沒”剛欲轉身去廚房給閔應尋摸些吃食的樂湛腳步頓住,“最近幾晚,穆大小姐房裡的燈都是在您房間裡的燈滅了之後才滅的。”
“知道了,直接將東西端到雨棠的房間裡來吧,記得去馬車上取些豌豆黃。”
將剛拾起的摺子又放下,捏了捏眉心,閔應雙目中的紅血絲正在向瞳仁那裡蔓延。
“雨棠”
閔應的步子剛靠近穆雨棠的房間,就看到她房間的等倏地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