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同性戀會得艾.滋病。”鍾母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我想著你和鍾佑已經在一起過了，我就睡不著啊。算你體諒體諒阿姨。”
蘇傾然嘴裡還沒有說出的大道理就這麼被堵住。堵得他眼睛發澀，心眼疼。張張嘴，蘇傾然努力讓自己笑起來，笑得好看一些“阿姨，艾.滋病只是那些不懂得自尊自愛的人才會得的。我和鍾佑，你覺得是那種人麼？”
鍾母沒有回答，扭頭不看蘇傾然。
“小然，你回去吧。我們不希望你和鍾佑再有接觸，今後——各走各的吧。”鍾父拍拍蘇傾然的肩膀輕聲道“趁鍾佑還沒醒，快走吧。”
“不是阿姨叔叔趕你走。等你再過幾年，你就會明白我們都是為了你好。”鍾母一臉感激的樣子望著蘇傾然。
蘇傾然想說不會走，可是看著鍾佑父母悲傷的臉，他顫抖著一時說不出話來。半響，微笑著點頭“好啊，我改天再來看阿姨。阿姨好好休息吧。”那雲淡風輕的姿態就好像不是被趕走。
出了門，蘇傾然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忍住眼淚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屋裡的場景，最終笑笑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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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停車場，鍾佑的車子旁蹲著一個倔強的身影。
直到蹲到腳麻，鍾佑才揉著眼眶走來。蘇傾然聽到腳步聲，看到是鍾佑一下蹭了起來，可能是蹲的太久，蘇傾然剛蹭起來，眼前一黑，身子一歪，竟然撲到了地上。
“小然！”鍾佑看到蘇傾然竟然摔倒在地上，驚呼一聲。立刻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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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傾然擺擺手，不要鍾佑扶。自己也沒有起來的打算。趴在地上愣了一會兒，最終是忍不住捂著頭哭了起來。
無聲的哭泣，除了身子的顫抖的脆弱。
說好了不哭的。不要太脆弱。要堅強。
不能讓鍾佑為自己的眼淚左右，不能讓他為難。
“小然！”鍾佑蹲下來，眼睛泛淚，摸著他的頭輕撫“對不起。都是我沒用。”
蘇傾然沒有回答，只是身子抖動得更加厲害。
鍾佑哽咽著聲音“小然，小然，你別這樣。你是要我死麼？”
蘇傾然伸出一隻手擺擺，穩了穩聲音，在手臂上摸摸眼淚，這才笑著抬起頭“我沒事啊，就是剛才摔狠了，所以有點痛而已。我現在已經緩過了。”
鍾佑看著蘇傾然滿是淚痕的臉，看了他半天，忽然低頭含住蘇傾然的嘴。不顧周圍可能被人看到，不顧自己落淚狼狽的樣子。他的小然啊，他的小然在哭啊。
蘇傾然眼淚洶湧，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溼潤究竟是自己的還是鍾佑的。他只知道要回應他姐夫。
唇舌糾纏，難分難捨。像是要把對方吞進心腹。
許久，兩人分開。看著對方臉上的淚痕，竟是覺得比自己哭還要酸楚。
鍾佑把蘇傾然扶起來，蘇傾然蹙趔了下，鍾佑這才注意到蘇傾然的褲子已經摔破，露出的膝蓋鮮血淋漓。不僅是膝蓋，還有膝蓋手掌。
像是窒息一般的疼痛，鍾佑捂著胸口，穩穩難受的心神，哽咽著“傻瓜。走，我們進去好好看看。肯定疼死了。”
“不。”蘇傾然掙脫鍾佑的手“我不想進去。我沒事的。姐夫，你是要上班還是要去做什麼。我自己會處理自己，你快去吧。”
鍾佑掀起衣服，牽著自己的衣角幫蘇傾然擦眼淚，擦鼻涕“都痛成這樣子了，你還逞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