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了?”信都坐在沙發上看站在門口的何用。“手機也不帶跑出去幾個小時了。還有,你手機什麼時候換密碼了?”
“你不是晚上不回來麼?”何用低頭換鞋,沒有回答何用的問題。
“別換了,跟我去個聚會。”信都起身走來。
何用愣了。因為信都娶了他,而這個社會對於同性戀的容忍程度還沒有想象的美好。所以,何用能和信都一起去的聚會實在是太少了。
“愣著做什麼?”信都已經開門。
何用沒做聲,繼續換鞋。“我不想去。”
“必須去。”
“可是我不舒服。”
“能有什麼不舒服,好模好樣的。”
何用抿嘴,低頭將才換下的鞋子穿上“那我換身衣服。”
“沒事。”
“我拿手機……”
“什麼都不用拿,五分鐘下來。”信都語氣已經不耐。
以前是信都跟在他身後唸叨著“要不要拿件外套,等下你冷了怎麼辦?拿不拿個蘋果?調點蜂蜜水帶上吧?”
不知何時起,信都就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何用再次抿嘴,看了眼這個家,出門下樓。
信都已經在車裡等他。何用拉開後座坐進去,信都沒有說話,發動車子離開。
說起來,何用只有小時候坐過幾次副駕駛。有信婷在,副駕駛輪不到他。有那些鶯鶯燕燕,副駕駛輪不到他。只要有人想坐副駕駛,信都旁邊的位置就輪不到他。
後來,他也習慣了坐後面。
“信都,有我父母的訊息麼?”何用看著車窗外快速後退的景色問。
“沒有。”很簡短兩個字落入何用的耳朵裡。
車窗外,一個爸爸正扶著坐在自己肩頭的兒子笑得開心。何用看著那一幕消失在自己眼裡。“信都,你和那些女人……”
“嗯?”他不悅的聲音,何用一直很清楚。
看了眼信都的側臉,何用又扭頭看窗外“你們……”
“沒有聯絡了。”信都這樣說。
“哦。”
之後是漫長的沉默,何用想摸手機出來看看,結果才想起手機掉家裡。
而信都說的換手機密碼……有麼?從來就只有那一個密碼,信都可能忘了吧。
“又再想起你,抱擁飄飄白雪中。讓你心中暖,去驅走我冰凍。冷風催我醒,原來共你是場夢。像那飄飄雪淚下,弄溼冷清的晚空。原來是那麼深愛你,此際伴著我追憶的心痛……”
車廂裡信都放了歌,cd是以前何用放的。曾經何用很喜歡這首歌,此時卻抬手悄悄抹去眼角的水痕。
“你幫我看看簡訊,可能公司有事。”信都扔了手機過來。
何用滑動解鎖,信都的密碼變了。何用看了一眼信都,啞聲“密碼。”
“……要你何用。”信都靠邊停車,接過手機滑動。忽然又按了黑屏,讓何用再解鎖。
何用不知信都什麼意思。
“你剛才怎麼解鎖的,再來一次。”信都嘴角有了笑意,看的何用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