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抬眸朝著眾人道:“三伯,諸位鄉鄰,並非是我姜妙有意不想讓鄉親們多拿糧食,而是這契約簽訂的是為期兩年的期限,在這兩年內,按了手印的鄉親們都自願把名下的一部分田地交由我來租種,租金就是當年所收糧食的六成。”
說著,姜妙目光微微一凜,咬緊了牙關,刻意的強調了一下“六成”兩個字,接著一字一句鄭重道:
“契約之中,白紙黑字都寫的清清楚楚,而且我已經按照收成的六成分給了諸位鄉鄰糧食,所以該做的我已經按照契約中所簽訂的那樣做了,鄉親們若是再逼著我多要糧食,就算是違背了契約的內容,就算這件事鬧到了縣主大人那裡,也是我姜妙佔理。”
姜妙的話令那些不佔理的鄉親們一時無言。
她頓了頓聲,轉眸看了看那些逼要糧食的鄉親們的臉色變化,接著道:“這租地而種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不能胡來,所以一切都要照著之前咱們一起簽訂的契約進行,我以後還是會幫這大家夥提高收成,同時也該從中得到一定的利益回報,該給你們六成就是六成,多一顆糧食,都不合規矩!”
因為這件事本就是姜妙佔理,她並非是剋扣了糧食不給,而是在一開始收成之後,就按照契約中所簽訂的六成,給村裡的鄉親們分了糧食,是有些人不滿足,想要更多的糧食,才會鬧出這樣的事兒來。
如今她又將那按有大家夥兒手印的契約給拿了出來,一時間,村裡前來鬧事的人還真的不能把這個丫頭怎麼辦。
原本被人請過來做代表的姜三伯也沒了言語,有些尷尬的在姜家院兒中站了一會兒,就推脫家中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趕緊悻悻離開了。
三伯走後,那些人的心不覺有些散了,開始打起了退堂鼓,姜妙不覺鬆了口氣,想著或許這件事能夠輕松翻篇兒了。
只是,刁民易平,刁婦難纏。
姜妙剛鬆了口氣,就開始有幾個素來在村裡做事刁蠻不講理的婦人們,藉著自己不識字的由頭,開始胡攪蠻纏的,讓姜妙多多少少再提高一些分成。
甚至還說紀家總共三口人,就算撐死了也吃不完那麼多的糧食,言辭難聽的令姜妙一陣懊惱,愈發不想讓她們這種人得逞般,她依然堅持不妥協,不多給一顆糧食!
雖然有些人還算識趣講理,也十分理解姜妙的做法,但是有些人卻為了貪圖便宜,就開始狹隘的覺得姜妙不給他們提高糧食分成,就是惡人,就是不識抬舉。
甚至還有人開始翻舊賬似的,數落起姜妙以前的不是了。
有些嘴毒的婦人甚至還開始沖著姜妙說各種各樣的難聽話,撒潑耍渾的坐在了紀家院兒中,各種拍著大腿又罵又哭,嚎啕嘶吼,就跟姜妙挖了她們家祖墳似的。
一個個跟唱大戲一樣,各種擦眼抹淚,哭天搶地的,嚷嚷著要姜妙多分一些糧食給他們。
從未見過這樣陣勢的紀子明不覺瞪大了雙眼,只覺那些莫名其妙就坐在地上哭的女人們,甚是滑稽可笑。
無知村民最為蠻橫,一時間就鬧得紀家雞飛狗跳的十分不安。
那些女人的嚷嚷和哭喊之聲,只吵著姜妙一陣頭疼,似是忍受不住了般,為了趕緊打發她們滾蛋,姜妙不覺想著要不要稍微多給她們一袋糧食,從而換得紀家的一片太平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