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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本來心疼他體弱,只讓他在地頭坐著就好,不需要真的下地幹活,只是紀子明卻固執的認為自己若是不幹活,就跟沒用的廢物沒什麼兩樣,堅持要下地,紀羽知道兒子現在存了滿身的力氣,想要幫自己的媳婦做些什麼,不由說服了姜妙,讓紀子明加入了他們幹活的隊伍。
這紀子明也真的如紀羽所想,真的為姜妙攢了一身的幹活力氣,拿起鋤頭就吭哧吭哧的跟著他們一起在地裡幹著,看起來仿若沒有了以前體弱的樣子,甚至有的時候,他整理好自己的那一畦地,還會跑過來爹和姜妙幹活,一下子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紀羽心中很是欣慰,愈發覺得自己當初用一畝藥田換來姜妙這個兒媳婦,是一個十分明智的選擇了。
正在一家人一起快要將地裡的田壟全部整理好的時候,隔壁劉家村教書的劉夫子突然生了病,因為這十裡八鄉只有紀羽這一個會治病的人,一大早劉家就來了人,請紀羽去幫忙看看,無奈之下,這田裡最後的收尾活計就落在了姜妙和紀子明這一對小夫妻的身上。
這幾日,紀羽每天都會早起跟著劉家來請的人去劉家村,為劉夫子看病,忙到很晚才會回來,每次回來他的臉色看起來都不太好。
想著這劉夫子應該是得了什麼不好的病,姜妙偶爾會問上一兩句,紀羽總是會搖搖頭,嘆口氣,並沒有說這劉夫子究竟得了什麼病,只說他這病不好,就連他也沒有辦法助他痊癒,還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走一步算一步吧。
而後的幾天,這劉夫子的病像是愈發的重了,為了幫他緩解病痛帶來的折磨,紀羽幹脆住在了劉家莊,幫著劉家人一同救治。紀家也只剩下了姜妙和紀子明兩個人。
早晨起來吃完飯,姜妙掃了地,收拾好屋子,就和紀子明就扛著鋤頭和筢子去地裡簍地頭兒去了,一幹就是一上午,到了午飯的時候,為了避免村裡有些存了歪心思的人會趁著他們不在的時候,將他們家還沒有來得及弄好田壟的地給霸佔了,姜妙就讓紀子明坐在地頭的一棵大槐樹下看守著,自己則回家做飯,然後再把飯菜帶到地裡,跟紀子明一起吃。
雖然這樣折騰像是麻煩了些,但是這些土地都是以後他們用來掙錢還債的命根子,為了以防萬一,只能暫時辛苦一些了。
紀子明也是極聽話的,姜妙跟他說,讓他在地裡看著,不讓別人搶了他們辛辛苦苦開出來的地,他就每天在姜妙回家做飯的時候,正襟危坐的坐在地頭的大槐樹下,像是個佛爺似的,守著自家的地,不讓任何的人靠近。
紀子明連續當了幾天的佛爺,倒也還算妥當,為了犒勞他這幾天的辛苦,這一天晚上,姜妙特意燒了一鍋熱水,按照紀羽之前教給自己的法子在木盆裡裝了一些可以緩解疲勞的草藥,用熱水泡了,又兌了一些涼水,弄了一盆溫溫熱熱的洗腳水給紀子明端了過去,想要讓他好好的泡泡腳,這樣睡得時候也會舒服些。
許是這幾日連續在地裡幹活,坐在地頭守地,有些累著了似的,吃過晚飯紀子明並沒有像平日裡那樣殷勤的幫姜妙收拾碗筷,撂下飯碗就起身回裡屋了。
姜妙知道他沒有一下子幹過這麼多的活,理解他的勞累,並沒有在意,只收拾好外間的屋子後,就端了那一盆兌好的洗腳水進了裡屋,準備幫紀子明洗腳。
“紀子明把你的臭襪子脫了,泡泡腳。”姜妙將木盆放在地上,就搬了個板凳坐在盆子旁邊,將用來擦腳的毛巾搭在腿上,一切準備就緒。
“...嗯。”紀子明像是沒有看到姜妙進來,並沒有像平常那樣幫她端水盆,弄板凳啥的,直到聽到姜妙說話,他也遲鈍的愣了一下,片刻後才有了反應,低著頭把鞋襪脫了,將雙腳放進了木盆裡。
姜妙一開始並沒有在意,用手舀了一捧水從他的腳踝處向下淋著,沒有抬頭,問道:“怎麼樣?水燙不燙?”
紀子明木然的搖頭:“嗯,不燙。”
姜妙繼續低著頭幫他洗腳,想著自己今天是第一次按照紀家爹爹教的法子配置泡腳的草藥,她心裡不覺有些小得意,一邊玩兒似的用手舀水澆淋著紀子明的腳踝,一邊炫耀道:“紀子明,你有沒有發覺今天我給你弄得洗腳水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嗯?”紀子明眼珠動了一下,看了一眼姜妙,繼續木然的搖頭:“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紀子明,你不是從小就跟著爹認識各種的草藥嗎?怎麼連我在盆裡泡了什麼東西都沒有察覺出來?”
紀子明今天有些反常,呆呆愣愣的樣子似乎更加嚴重了,姜妙被他木訥的反應氣的皺了眉,想著這呆子平日裡,就算是自己幫他弄一盆洗腳水,他都會高興的跟什麼似的,今天自己都親自幫他洗腳了,他反倒是冷靜了,淡然若冰了,這般想著,姜妙不覺秀眉微豎,抬眸就朝著紀子明看去。
卻見室內昏昏燈影下,紀子明眉心微皺,眼眸怔怔卻毫無聚焦之意的看著某一處的地方,似是心事重重。
姜妙愈發緊皺了眉頭,想著這呆子今天是怎麼了?原本他是能讓人一眼看透的透明人,怎麼現在也開始有心事了?
看著這樣的紀子明,姜妙心頭的怒氣瞬間消減,擔憂問道:“紀子明,你怎麼了?”
“嗯?”紀子明回了神,看了一眼姜妙,原本呆滯的目光瞬間多了一絲柔和之意,不過還是心事滿滿的樣子。
知道他素來不善表達自己的內心,姜妙聲音不覺變得柔和,耐心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要是真的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的。”
“跟你說...”
紀子明的眸光漸漸定格在姜妙的臉上,微晃的油燈映襯下,他的瞳孔黑亮亮,仿若是兩塊珍貴的黑寶石,盯著姜妙看了一會兒,他輕輕咬了咬嘴唇,像是猶豫了一下,微微斂了眸,聲音低淺道:
“妙兒,這幾天...我在大槐樹下坐著看守咱家地的時候,總是有個不認識的人來找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