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阿好讓他先坐下再說。
他也沒坐,澀澀的道,“前天鐘二老爺去世,鐘家給我們下了最後通牒,讓我們還東西。昨天我爹孃去鬧也沒救出我姐,萬般無奈就想把家裡的東西還回去,先把我姐救出來再說,可是,可是……”
“怎麼?”
田三郎擦了擦眼角,“家裡的東西不見了,問了鄰居才知道,全被我二嫂全運走了。我爹孃他們又去梅家找我二嫂,梅家卻說根本沒看到她,人丟了,他們還要跟我們家要人呢,質問我們是不是害了她,還要扭送我們去縣衙。
梅家好多人,我爹孃跟我二哥被打了一頓,好不容易才逃回來的,現在還起不來炕。”說到這裡,田三郎有些哽咽。
“啊?竟然有這種事!”阿好也呆住了,梅氏竟然會做出這種事,她拿走的可不止是錢,還有田妤的命啊!
田三郎這時冷靜了一點,幾次張嘴想讓阿好幫忙,又都忍了下去,他爹孃是怎麼對阿好的他全看在眼裡,現在他們家倒黴了,就讓人家幫忙,他現在都後悔之前說出那句話。
兩個人又呆坐了一會兒,田三郎走了。
第二天一早,下沙村村頭出現幾個人,他們披頭散發,渾身青紫,有的互相攙扶著,有的手裡拿著根棍兒支撐著身體,乞丐也不過如是吧!
有早起的村民看到他們,仔細打量半天這才媽呀一聲,“這不是田家一家人嗎,怎麼弄成了這副德行。”
不一時,全村都知道了這個訊息。
而此時,田老二等人則在跟院子裡那幾頭大肥豬較勁。
鐘家將他們的房子收了,把他們趕了出來,他們現在無處可去,只能回這老宅。
那幾頭大肥豬幾天沒人喂,早餓的眼睛發藍了,這時候就算扔給它們一個人,估計它們都敢吃。田老二等人要從這幾頭肥豬身下搶地方,那情形可想而知。
田二郎最精明,受傷也最輕,田老二讓他把那幾頭豬趕進後院,他們好進門。結果他才一進院子,就被幾頭豬給圍上了,他一邊呵斥那些豬,一邊急道,“不行,我弄不了,快把門開啟,讓它們出去。”
楊氏卻不開,“就剩這幾頭豬了,把它們放跑,咱們吃什麼,喝什麼。”
田二郎氣的差點暈倒,忽然,他覺得腿上疼的厲害,低頭一看,才發現一頭豬竟然咬住了他的小腿,瞬間鮮血直流。
“快開開,要死人了。”他忍著疼往外撲。
那豬食真餓了,死咬著他的腿不放,不一時,竟然生生咬下一塊肉來。
田二郎疼的滾到地上,那些豬食髓知味,立刻圍了上去。
如果沒人制止,他估計就是縣裡第一個被豬給吃了的人。
“快把門開啟。”田老二還是心疼兒子的,立刻忍著疼踹開門,然後沖了進去。
那些豬發現大門開了,外面全是鮮嫩的綠草,也不顧得田老二還有田二郎了,立刻沖了出去。
田老二被撞到在地,弄了一臉豬屎還被踩了兩腳,哎呦不止。
田二郎也抱著腿疼的打滾。
楊氏崩潰的坐到地上淚如泉湧,“我這是做了什麼孽,怎麼好好的就變成了這樣!我的妤姐……”
村民趕到的時候看到就是這樣一幕,大家也被嚇了一跳。
好歹是一個村住著的,有些人看著不忍心,就把他們給抬進了屋。可是那屋被豬啃的一塊一塊的,到處都是豬屎跟爬動的蛆,還怎麼住?
“活該,老二一家自作自受。”周氏把看到的情形跟阿好說了一遍,然後氣道。
阿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沒說話。
等了一會兒,周氏又問,“他們回來了,那妤姐兒怎麼辦,真會被釘死在棺材裡嗎?”
“除非能找到梅氏,拿出鐘家的東西,或者還錢給人家。”阿好道。
周氏沉默了,梅氏心眼多,她既然想跑,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人找到。還錢,要還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