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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雲捏著洗碗布,認真地盯著粘在白盤上的油漬,他將布沉水裡沾了沾,隨即用力在盤子上一抹。擦了會,他抬頭望著前方發呆,看著看著,眼角彎、嘴角翹,吃了糖一般笑得甜蜜。
不遠處的隨雲正從盆裡撈起一件外衣,撒上皂粉兩手搓洗衣服,一縷黑發滑落眼前,顯得他有點呆。
無法言喻的清香從前方的盆裡散發出來,照雲吸了吸鼻子,笑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還覺得你難以捉摸。結果現在回過頭看,你啊,真是......”
用水將臉前碎發貼至腦後,隨雲略微驚訝地愣了愣,抬頭好奇地望向照雲,“然後呢,真是什麼?”
照雲深情款款地注視著隨雲,突然笑出聲:“後來發現你就是個神經病。”他語速加快,生怕隨雲聽清楚似的。
不輕不重地撒手將衣服丟在盆裡,隨雲臉色忽變,一本正經道:“我剛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是頭豬,現在,我還覺得你是頭豬。”
照雲笑得愈加燦爛:“我誇你與眾不同呢。”
隨雲狠狠翻個白眼:“嘁,那我是誇你老實本分。”
端著洗幹淨的盤子放進廚房,照雲悠哉悠哉走回後院,搬小板凳坐在隨雲旁邊,“年紀輕輕,脾氣不要那麼大嘛。”
“哦?”隨雲故作驚訝,“沒記錯的話,你好像只有十八?”
照雲不好意思地笑笑,誠懇地回答:“記錯了,我五百多歲......”
隨雲一僵,默默把臉轉向別處。忽然,他感覺一隻手在背上輕撫著。
“你啊。”照雲看著耳朵通紅的隨雲,無可奈何地嘆一口氣,“脾氣明明不好,以前李憨欺負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罵回去呢?”話音一落,他感覺隨雲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收回手,照雲等他的回答。
這個問題照雲一直疑惑著,李憨那罕見的爛脾氣沒人受得了,有次秀秀都連著好幾天沒和李憨說一句話,別人懶得理李憨吧,他賤得能上門去找別人茬。
隨雲也不是個溫潤如玉的主兒,生起氣來犟得像頭牛,得哄祖宗似的寵著捧著,才能使他喜笑顏開。
這二人同住一間那麼久,居然沒把屋頂掀翻,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對不起。”
“什麼?”照雲以為一時聽錯,將臉湊過去,發覺隨雲臉色有幾分凝重。
“我說。”隨雲深吸一口氣,不敢看身旁人的眼睛,唯恐照雲察覺他眼裡的愧疚,“對不起。”
隨雲當然氣,李憨總沒事找事針對他,當初還串通劉富貴冤枉他偷東西。倘若把李憨的惡行總結出來,他能列滿整整兩頁紙。因此他總是咒李憨,心說像李憨這樣的小混混活不長。
可是......如果隨雲早知道李憨真的活不長,他又怎麼會咒李憨死?感覺就是由於他自己三天兩頭在心裡罵兩句,怨念日積月累把李憨給咒死的。
隨雲脾氣確實不好,惹毛了他心裡就咒別人,但他畢竟和他視人命如雜草的爹不一樣,心裡怎麼可能毫無波動。
早知如此,隨雲還不如當初多和李憨吵幾架,罵不痛快再狠狠打一場,總好過現在陰陽兩隔。
“好了,不提這個,反正以後沒人敢欺負我們徐家少爺了——喂!”照雲話音未落,就被隨雲沒好氣地猛推一把。
“剛才誰罵我有病?”
穩住身子,照雲笑著哄道:“豬說的,豬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