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知道小姐如此解決乃是為我好,他輕辱我雖未得手,但始終有損我的閨譽,你怕我日後遭府內流言蜚語侵擾無法再立足,所以避實就虛處理,明著看起來你是站在他們那邊的,暗地裡卻護了我周全!”她說著,哽咽地跪下,之前一直強忍的淚花,如斷了線的珍珠。
柳芽阻止她快要磕下的頭,將她扶起,接過茴香遞來的帕子擦去她的淚,看著她脖子上青紫醒目的指痕,像今夜這種事換成其他勳貴世家處置的話,要麼將玉竹當禍害賣出去,要麼將玉竹許給薛潤聰當通房,再恩賜點的,就是納為妾了,很殘酷,但它就是這世界運轉的法則:“你能明白我的用心,便好了。”
問完今夜的來龍去脈後,柳芽讓玉竹和茴香下去休息,喚了別的人進來伺候,待吃過藥泡完驅寒浴,那快要將她卷席到深淵的不適感便沒影了,剛想鑽進軟綿綿的被窩找周公約個會,叫茱萸的丫鬟道,“小姐,燁王還在涼亭裡。”
“……”她以為他早就走了呢,現在都卯時了,再過一會兒天便亮了。
柳芽繼續鑽被窩的動作,“你去告訴他,我歇下了。”她真的累得沒精力再應付他。
“是。”茱萸領命,熄燈離去。
柳芽不知道茱萸是怎樣和宇文秋頁說明的,只覺自己快要陷入夢想時,有片陰影壓下來,接著灼熱的氣息強勢地侵襲她,熟悉的柔軟霸道地貼上她的唇,如靈蛇的舌迅速攻城掠地,她只能就著換氣的間隙含含糊糊地推著他:
“宇文秋頁,我累。”
“嗯,只是想懲罰懲罰芽兒,過了橋便拆河。”宇文秋頁松開她,又不捨地輕啄她的唇。
柳芽眼睛都不願意睜開,更懶得與他爭辯,送她回家一事,怎算過橋拆河,嚶嚀著轉身,再次淪為夢境的奴隸,至酉時才醒過來,便見床邊的茶幾上躺著一封殘留折疊痕跡的信,她拎起來一看,竟是慕容絳給她的信。
信裡慕容絳問她近來可好,還道京中發生的事,已聽慕容釗說了,恭喜她成為西漠公主,講了些守孝時和慕容進及慕容芸發生的趣事,然後告知慕容釗打算在她家附近找一處宅子,方便她為慕容進治療,待慕容釗準備妥當,其時再到京城來。
慕容爺子和洪氏及慕容颯逝世,慕容恬又被送到超毅伯府的舅舅家,慕容絳和庶出的慕容進及慕容芸感情越發好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慕容芸作為庶女,從前又一直受洪氏和慕容恬操控欺壓,幸而性情安分乖巧,如今也算改變命運了。
而帶著生母擠進慶王府的慕容芙,被慶王看在慕容閣老的份上納為妾而已,據她所知嘛,慶王尚未立側妃,目前也只定下張鶯鶯為未)正婚)妃妻),府中不算通房,侍妾也還是有好幾個,便是爭寵也爭得頭破血流,不過這條路是慕容芙自己選來的,再苦再痛再難受,都只能由她自己承擔了。
柳芽洗漱完畢開啟房門,就見久違了的康哉之大大咧咧地坐在院中的涼亭裡,和費騰邊飲酒邊吃著香噴噴的小菜,瞧得她,灑脫地揮手打招呼道,“喲!”
“……”柳芽一瞬間想到什麼,無語地看向費騰,“他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老朋友吧?”
未待費騰應聲,康哉之已開心地一把攬過他的肩膀拍打著樂呵道,“我兩是生死之交唷,知道他護你去西漠走一趟,我也挺吃驚的,從前三番四次邀請他一起進六扇門當差,他都嫌麻煩拒絕了,沒想到為還江之愉的人情,竟接手你這樣的大麻煩!”
柳芽涼涼地睨著他,“什麼叫我這樣的大麻煩?”
“咳咳,我錯了,你現在是香餑餑了。”
柳芽忍住一鞋子扔到他臉上的抽動,抱胸笑道:“我不在家時,你往我家跑得挺勤的吧?三天兩頭便問玉竹我在西漠如何,我怎的不知道康捕快有這麼——關心——我呢?”
被戳中心事的康哉之臉上的假笑一僵,就見柳芽忽然一臉恍然道,“原來你暗戀我呀!”這時,玉竹從拐角走出來,聞得此言順著柳芽的視線看向他,然後是一臉的茅塞頓開,還極是無害地朝他一笑。
康哉之的心顫巍巍地一抖,隨即是劇烈的跳動,在臉紅之前,他嗤聲道,“誰暗戀你!”
“你不暗戀我,老是往我家跑,還老是打聽我的訊息幹嘛?難不成你想暗殺我麼?”哼,叫你為了玉竹故意找我茬,柳芽彎著眼睛笑眯眯地道,掃過穿著立領衣裳的玉竹,接過她遞來的洗塵宴單子,“其他沒問題,吩咐廚房,今日開始上桌使用的餐具皆用煮開的蔥花水泡著,每道菜餚也多撒些蔥花,四姑姑從小便喜歡蔥花的味道。”
“可是小姐,你不是不喜歡吃蔥花的味兒嗎?”玉竹狐疑地道。
康哉之也知道柳芽雖然不討厭蔥花味兒,但也不喜歡,能避免的時候,都是盡量避免的,就見柳芽忽然似笑非笑地睨著他道,“四姑姑是長輩,我們這些小輩的喜好什麼的,自然應暫時忽略,此次便當是我未能迎接她的補償吧。”
她說得隱晦,可他卻懂了,薛潤聰和她一樣也不喜歡蔥花的味兒,甚至是討厭至極了,於是,他心裡自知道玉竹被欺負之後生起來的煩躁與不滿,頃刻間被撫平了,他知道柳芽昨夜的處置是為玉竹好的,但他就是忍不住責怪柳芽如此輕易放過薛潤聰,而更多的是對自己抱有的這種任性又幼稚的想法的不爽,所以才故意找她的茬。
“你再看著我,我便要以為你真的暗戀我啦!”柳芽在玉竹轉出拐角時,挑眉笑道。
康哉之豁然開朗地大笑道,“我才不喜歡像你這樣的小——豆——芽——身板——呢!”
珍珠奶茶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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