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玩個遊戲而已,至於‘演’得這麼用力嗎,幾輪下來後,她算是發現了,宇文秋頁這貨只接她的詩,偏偏又每一句都接得住,而慶王剛好與她站在同一格時,他猶如被拋棄的小媳婦般,幽怨地看著她,“……”
幸好眾人的視線大多時候都投在出色的慕容絳身上,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眉來眼去’,但也是有例外的,不知慶王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不著痕跡地站到柳芽身前,成功地阻斷了宇文秋頁炙熱飽滿的視線後,淺淺地勾唇,側過臉低聲道:“專心些,慕容絳快到終點了。”
這時,慕容絳已經又接下一句,還搖到五,非常順利地抵達終點了,而與他們同組的莫濃羨還差兩步,柳芽淡定地道,“又不是一人勝利全組贏。”接著,莫濃羨也毫不令人失望抵達了終點。
眾人紛紛遞上自己滿懷佩服的稱贊,對慕容絳的印象亦徹底逆轉了,還欲繼續玩下去,有丫鬟畢恭畢敬地前來道,“大少,二小姐,四少,時辰不早了,夫人讓你們在開席前,再好好準備。”
“知道了。”慕容釗道,而遊戲也在眾人的識相中結束,幸好大家都已經玩得很盡興了,便各回各的廂房歇息。
柳芽覺得回去睡一會兒也是好的,怎料剛打著呵欠抬起腿,就被宇文秋頁連拖帶拽地拉走了,待到一無人處,他仗著身高的優勢將她抵在樹幹,“芽兒和慶王似乎聊得很愉快呢。”
她好笑地看著空氣中飄蕩的酸泡泡,“你哪隻眼睛看見‘很愉快’的?”
宇文秋頁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眼中的無所謂,忽而垂首將灼熱的氣息灑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含住一小塊肉緊緊地吸吮起來。
“!”才反應過來他想幹嘛的柳芽,用力地推開他,可他竟不知輕重地咬她,像被螞蟻啃噬的觸感又疼又麻又癢,再拼命的掙紮都被他巧妙地化解了,而濕潤的舌更是囂張地舔著她的動脈,極致地挑釁她的雞皮疙瘩,“宇文秋頁!!”
在她瞄準他的肩膀企圖狠狠地咬下來時,宇文秋頁輕快地退開一步,看著她脖子上鮮紅鮮紅的印子,滿意地彎起眼眸,“嗯?”
“你卑鄙!無恥!”柳芽捂住脖子咬牙切齒道,眼底的火光恨不得將他燒成灰燼。
“誰叫芽兒總覺得我對你的喜歡是開玩笑呢,如此一來,他們應也知道,這是事實了。”他笑道,“我便要瞧瞧,誰還敢勾引你。”
柳芽有一瞬間仿若被雷劈中的無語凝噎,繼而涼涼地笑道,“你說你喜歡我,又費盡阻止別人喜歡我,那你敢娶我麼?”
宇文秋頁似是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愣了愣後,燦爛地道,“你敢嫁,我敢娶!”
柳芽唇邊的冷意一僵,一道悶氣就生生地卡在喉嚨裡,瞪著他的俊臉,半響只能重重地哼道,“誰要嫁給你這樣城府比海深,又陰險又狡詐,臉皮的厚度堪比城牆的混蛋呀!”
看著又從自己視線底下逃走的人兒,宇文秋頁低低地笑道,“膽小鬼。”
彩霞漫天時,宴席開了。
背山而搭建的舞臺上,慕容家的嫡庶姐妹們,在舞娘的襯託下,奏起喜慶的賀壽曲,開頭的合奏,中間每人獨奏,然後再以合奏結束,眾人卻怔在了慕容絳的彈奏裡。
因為她比招待宴時出盡風頭的慕容恬更厲害數倍,便是慕容恬在聽見她的獨奏時,亦愣在了臺上,輪到自己彈奏時竟久久沒能反應過來,還是慕容芙提醒後才狼狽地接下去,柳芽再看洪氏與慕容颯,也是一副震驚的表情!
而後洪氏的臉漸漸地黑了,看著慕容絳和毫不意外的慕容釗的眼神裡,充滿剋制不住的狠毒,原來應當成為‘主演’的慕容恬,就這樣變成了慕容絳的陪襯,她紮進掌心的指甲,恨不得掐在慕容絳的脖子上!
眾人的掌聲如雷響起,稱贊之聲字字句句都砸在慕容絳身上,令精心打扮的慕容恬徹底失去了顏色,別說洪氏心裡頭不是滋味,便是慕容恬亦想當場將深藏不露的慕容絳撕成兩半,萬萬沒有想到平日裡彈得平平無奇的慕容絳,居然比她更出色,如當眾狠狠地打了她一個耳光!
所有人都只看著慕容絳,稱贊她,佩服她,欣賞她,沒有人注意她,在乎她,甚至可能偷偷地嘲笑她不自量力,思及此,跟著慕容絳走下舞臺的慕容恬,便狠狠地踩著慕容絳的裙擺!
並不察覺的慕容絳繼續往下走,聽得布料撕裂的聲音時回頭之際,不小心地踩空了,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往臺階下摔,卻聽破風聲颯然而來,有結實的懷抱穩穩地接住她,抬眸觸及一雙深而冷的眼眸,失望就爬上她絕美的臉龐,轉瞬又揚起禮貌的笑,“絳兒謝過慶王相救。”
只是就近而出手的慶王,疏淡地掃過慕容恬,“不客氣。”脫下外袍披在慕容絳身上,將她交回給趕來的慕容釗。
眾人面面相覷,卻都沒有言語,慕容閣老以咳嗽之聲挽回大家的注意力,舉杯將這小插曲揭過去,待慕容釗帶著換了衣裳的慕容絳回來,誰都知趣地沒有提起這茬,而宴席在慕容閣老老練的控制下,非常完美地邁向結束。
宇文秋頁被慕容閣老灌了不少酒,頭暈暈地拽住柳芽的手不肯放,躺在床上眯著眼睛看著她仿若施了法術一般,沒了任何痕跡的脖子,不滿地道:“芽兒真是個膽小鬼!膽小鬼!”
柳芽知道他沒有醉,但因怎樣也掙脫不開他的鉗制,只好坐在床邊,“給你講個故事。”
“好呀——”他拖著綿長的語調笑應。
“從前有個放羊的小少年,他平日總在村旁邊的矮山上放羊,有一天他忽然朝山下喊狼來了,村裡的人們就拿著家夥趕來幫他,可當他們上到山後,卻沒有看見狼,質問之下,才知道小少年只是無聊了,開個玩笑而已,人們只得罵罵咧咧地下山。”
“到了第二天時,人們又聽到小少年大叫狼來了,於是他們又急匆匆地跑上山,然而還是不見狼的蹤影,便明白了小少年又拿他們尋開心,再次罵罵咧咧地下山了。”
“待到了第三天,當他們正在忙活之際,又聽到小少年大喊狼來了,但這一次再也沒有人相信他了,小少年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狼把自己的羊都吃光。”
“我不是怕自己跑上去發現又只是一個騙局,而是怕小少年拿我去填狼肚子。”察覺到緊緊抓住自己手的大掌鬆懈了,柳芽淺笑俯身迎上他不知幾時變得清明的眼眸,“若你說,有個交易要與我談,我會認真考慮,可你說你喜歡我想娶我,不好意思,我一個字兒都不相信。”
她欲起身離去,宇文秋頁卻猛地將她掀翻,壓在床上,還是如從前那般毫無畏懼的臉龐,他望進她的眼眸,想探尋什麼,也還是什麼都探尋不到,氣惱之下便垂首含住她的唇,粗魯地啃著那兩瓣堅持的柔軟,察覺到她的抵抗,流利地在她想要咬她時,舌如靈蛇般搗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