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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做了一個很血腥的夢。
夢裡,她在宇文秋頁話音落下那一刻,狠狠地掐向他的脖子,然後將他肢解,扔去餵狗。
迷迷糊糊醒來,見到夢裡欠揍的臉又生機勃勃地晃蕩於眼前時,她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欲哭無淚地用被子矇住頭,“你丫到底是哪來的冤死鬼,這般的陰魂不散!”
“今日天清氣朗,我帶你去個地方。”宇文秋頁含笑道。
柳芽想也不想拒絕道,“不去。”
“芽兒。”
“……凸)”她上輩子是殺了他全家,還是借了他錢沒還,這輩子如此折磨她?
柳芽捂住耳朵往被窩裡拱了拱,可他呼喚她名兒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柔和,一聲聲喊得她心肝脾肺腎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跳草裙舞了,最終只能敗下陣來舉白旗投降,磨著牙齒道,“我姓柳名芽,不介意你叫我柳姑娘或柳二小姐更或柳芽,求你別惡心我了,謝謝你全家可以嗎!”
“那多生分呀。”宇文秋頁彎著眼睛道,“我們明明已是親過嘴的關繫了。”
柳芽再也忍不住了,撲過去就要掐他的脖子,可他仗著身高的優勢,一把將她攬進懷裡,還像安撫暴躁的小貓般摸著她的頭,“你想要我幫你穿衣麼?”
“……”始終掙紮不開的柳芽從牙縫裡擠出一個鏗鏘有力的字,“滾!!”
馬車在城郊吐絲坡的三學士亭停下。
柳芽蹙眉看著宇文秋頁將她往坡上領,約莫一炷香後,便見被打理得甚好的山茶花海中,有一座緊挨老槐樹而建,似是已經荒廢的小宅子,他走到近前,將帶來的食盒裡的糕點和酒壺放在樹頭下,回頭與她笑道:
“這是我娘親。”
而後又轉過頭去道,“娘親,這是芽兒。”
“……”
柳芽窒了好久,才找回自己被嚇得魂飛魄散的聲音,“寧妃娘娘不是葬在皇陵嗎?”
“被追封的寧妃娘娘是我的小姨。”他道,“她與我娘是雙胞胎,生得一模一樣。”
“在‘墮崖’前,我娘便已中毒身亡,小姨心有算計瞞天過海,秘密葬於此地了。”
無人不知宇文秋頁這個燁王,十二歲才被嘉毅帝親自接回皇宮,他那出身武將之家的娘親被追封為寧妃娘娘,在那之前,無人知道紅雲寺的外室弟子竟是個正經八兒的皇室血脈——當年沒有寧家,嘉毅帝不但無法登基,甚至可能早已葬身在算計中。
可就在嘉毅帝剛登基第二天,寧家被禦史和太傅及兵部尚書打上叛國之罪,舉族被抄,誰也不知寧家長女,早與落難的嘉毅帝拜過堂,生有一子,雙胞胎姐妹被救,藏於揚州,嘉毅帝用十年的時間穩固至尊之位後,終於幫寧家翻了這個天大的冤案。
然,不該死的,都已經死了,翻了案又有何用。
被嘉毅帝接回宮的宇文秋頁,養在出自魯國公府,性情雅緻嫻淑的何貴妃膝下,雖不曾受過什麼苛待,但想要體驗融洽的親情,卻受制於懂事的年齡,雙方只能保持在客套的關系裡。
柳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也不敢問,怕問了他與她就真的牽扯不清了,只當聽過便算,沉默間,他話鋒一轉忽然意味深長道,“京中的訊息要傳來揚州,最慢也只需六天,若受了阻攔,便要十天左右。”
“從我離京到揚州,今日正好就是第十天了,芽兒,你最不希望聽到什麼訊息?”
不知為何,柳芽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就像得到命令要啃咬她心窩的螞蟻,用力地壓下後,又孜孜不倦地爬上來,“門主認為我最不希望聽到的訊息是什麼?”
宇文秋頁看著她不語。
柳芽轉身要走,卻聽他低低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寧家一族,是上一場爭鬥的犧牲品,當然,不止他們,還有很多很多人,他們連自己為何而死為誰而死都不知道,就像早已被史冊忘卻的柳如巖,與雖在史冊落下痕跡卻輕易被人抹去的蔣讀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