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珉琛見此,絲毫沒有憐惜之情,拂袖而去,留嶽檀綰一人。
嶽檀綰忿恨地看著衛珉琛遠去的背影,嘴唇已經撕破滲著血:“衛珉琛,你不得好死。”
嶽尚書正房無出,嶽檀綰是側房所出,嶽檀綰生母但早年因病去世,正房就將她視如己出。
“坐上了洺王的花轎,當了皇家的兒媳就不能像以前一樣沒規矩,這朝堂之上那麼多雙眼睛還看著我們岳家啊。”嶽檀綰安靜跪在祠堂裡聽著當家主母的教誨,嘴上倒也是應答的好,可聽沒聽進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心念著衛珉琛,也不管主母說了什麼,想到那日衛珉琛來府下聘書時的樣子便不自覺羞紅了臉。
或是主母察覺了嶽檀綰的異樣,有些惱怒地拍了拍她的腦袋:“一點都不知羞,還沒出閣就唸著夫家。”
嶽檀綰拍了拍膝蓋,挽著主母的手出了祠堂:“誰說的沒有出閣就不能念著了。”一張靈秀的臉上盡是女子念著夫婿的嬌笑,對她和衛珉琛的未來充滿了無限的美好。
但是如果知道她和衛珉琛是何種結局,那她一定不會上花轎,一定不會。
尚書家的明珠嫁進皇家,老皇帝倒是十分重視,先是綾羅綢緞珠寶賞賜不斷,後又命一千禁衛軍十丈軟紅鋪路,浩浩蕩蕩去了尚書府,十分壯觀。
岳家後院卻是忙成了一鍋粥,侍女們忙著給自家小姐換衣上妝。
嶽檀綰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神色肅穆,朱唇皓齒,黛眉鳳眼,正紅色嫁衣加身,儼然是另一副模樣,可嘴唇微微的弧度和眼底的柔情也是掩飾不了心底的欣喜。
等到喜娘將蓋頭蓋好,也算是塵埃落定,無從轉圜。
一路上有喜娘和主母親自扶出府門,在跨出府門的那一步,紅蓋頭下的嶽檀綰眼角卻是濕潤了,身體不住的顫抖。
主母故作輕松拍了拍嶽檀綰的背:“傻孩子,哭什麼,嫁人是大好的事情,哭不得。”自己的雙眼也是濕潤了,悄悄拿手絹掖了掖眼角。
嶽中文一言不發的跟在正房旁邊,看著自己的女兒披上了嫁衣,走向另一個男人,心情頗為複雜。
衛珉琛眉目英氣,面如冠玉,紅色婚服加身,騎著高大的赤馬,站在那裡氣場瘮人,讓人不敢直視,但見到蓋著紅蓋頭的嶽檀綰,眉目之間溫柔了許多,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嶽…檀…綰”唇齒間呢喃著這個名字,勾起了一抹令人不解的笑。
翻身下馬,揮開衣裳下擺,跪別在岳氏夫婦面前:“衛珉琛請尚書大人放心將檀綰交給我,我定真心以待。”
尚中文遲疑著,最後還是將嶽檀綰的手交給了衛珉琛,嘴唇顫抖著:“好好待她”
蓋頭下的嶽檀綰眼淚掉的更厲害了,貝齒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衛珉琛目光堅定,大手扣上了嶽檀綰的手腕:“一定。”
打橫抱走嶽檀綰,衛珉琛感受到懷中人頗為僵硬,勾唇輕笑,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嗩吶聲的掩蓋下只有嶽檀綰聽得到:“別緊張,我們才剛剛開始。”
我們,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