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攏了攏頭發,笑得合不攏嘴:“哎呀呀呀,喜子還這麼說過我?這孩子真是的,也不害臊!”
說著,婦人連忙將無檀請進了屋內,搓了搓手,跑到廚房去給無檀沏了一壺茶。當然,茶葉還是無檀帶過去的那一罐。
看著手裡杯中飄蕩的茶葉,無檀扯了扯嘴角。怪不得自己來的時候,二喜子要把自己娘親打發走。現在看看,終於理解二喜子的做法了。
這婦人竟然如此容易相信別人,就連問都沒有多問幾句,就把自己請進了家裡。得虧不是什麼壞人,不然今日她是要倒大黴了。
喝了一會茶,聽著婦人說了一些家常後,無檀突然詢問道:“對了,隔壁那家貨郎,怎麼大白日的就把門窗都關牢了呀?”
婦人愣了片刻,道:“貨郎?什麼貨郎?哦對了,是那一對小夫妻吧。他們搬走了,我回來的時候正看到他們收拾東西,聽說是要去外面定居呢。你說現在的人啊,自個兒土生土生的地方不樂意好好住著,非要東奔西走的。”
婦人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搬走了?無檀凝眉,總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太對勁,按照婦人的描述,這個時間點,應該是自己一行人搬進白府後就搬走的。
而自己之前住在這邊的時候,壓根就沒有聽那貨郎的妻子說起來。
和婦人告別,無檀去了一趟陳家。陳家嫂子忙著招呼,陳熊的病已經完全好了,跟著陳虎一起上山打獵去。留著陳家嫂子一個人在家,也是怪無聊的。
“最近也快到了秋日,每天都是豐收,不過這種日子啥時候到了頭啊。每次只要這些大老爺們上山,我都會提心吊膽的,哎……”陳家嫂子端來茶水後,一邊納著鞋子,一邊和無檀抱怨。
“前幾日陳熊上山,不知道怎麼的,竟然遇到了熊瞎子。你說可怕不可怕,陳熊遇上了真熊!他被熊瞎子拍了一張,不過好在只是小腿,用了你的金瘡藥好多了,今天又非要上山。”陳家嫂子繼續道,說起來還有些後怕。
這是別人家的營生,無檀是無權幹涉的,只是聽著陳家嫂子說話有趣,不由得撩撥著她多說些陳虎陳熊上山打獵的趣事。
兩人一直從早上說到了下午,期間陳家嫂子做了午飯兩個人一起吃。等準備吃晚膳的時候,陳虎父子下山回家了。
只看到陳熊手裡頭提著兩只野山雞,背後五花大綁著一隻快要斷氣的肥兔子。陳虎則拖著一隻半死不活的野豬,兩人身上沾了點暗紅色的血,不知道是他們的還是這些動物的。
“無檀姑娘。”陳虎看到無檀,樂呵呵地裂開嘴,將手中的獵物隨手一扔,沖進家裡猛灌了幾口茶水,這才緩過氣來。
而陳虎就膽小許多,他將東西放下,走到陳家嫂子身邊向無檀問了一聲好。
“怎麼樣,陳熊的病沒有再複發吧?”無檀笑眯眯地詢問。
無檀這是職業病,一個照面總是喜歡問這些。陳虎笑呵呵地搖頭,接著道:“不過咱們也不敢給他做重活,這會子跟我上山打獵,都好好休息了。”
點點頭,無檀的視線挪到陳熊背後的肥兔子身上,詢問道:“嚯,這兔子怕是有一隻狗那麼大吧?這是哪裡逮的呀?”
陳熊撓了撓頭,道:“咱們上山的時候就設了陷阱,這只兔子自己撞進來的。”
陳家嫂子接過陳熊手上的獵戶,邀請道:“無檀姑娘今日不如在我們家吃晚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