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無檀的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三姑娘的笑臉來。猛地甩了甩頭，卻是覺得不太可能，三姑娘和蓮兒沒有根本上的沖突，就是平日在衛府中，兩人也是幾乎不見面的，根本沒有下手的動機。
想來想去，無檀只覺得腦殼都要疼壞了，只能趕忙閉上眼睛，把腦海中的那些思緒全部都清空。
第二日一早，三姑娘差人來知會無檀，說是大廚房今日不開火，讓無檀到她的小廚房去吃。
衛員外的原配死了之後，一直都是三姑娘的娘親掌事，故而三姑娘說起話來還是比較有分量的。至少這些下人不敢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無檀拿了醫箱便去了，三姑娘笑意岑岑在飯廳等候著，還有與無檀只有一面之緣的三姨娘也在。
“今日我爹出去了，故而大廚房便不開火，無檀姑娘不介意吧？”
經過昨日的事情，三姑娘對無檀的稱呼不知不覺就變了。無檀也不喜歡別人整日神醫神醫地叫自己，故而預設了三姑娘的改變。
坐在桌子旁邊，衛府算是邊城的一大家族，飯食都是極為精緻的，就是妾室的小廚房都做得滿滿當當。無檀連說不介意，吃飯的時候沉默不語。
她想要詢問三姑娘一些事，但是三姨娘在不好開口。
這三姨娘能在眾多女人中奪得掌家的權利，自然也不是什麼善茬，吃完飯後便藉口有事走了。臨走之前還特地交代三姑娘，要好好招待無檀。
只剩下無檀和三姑娘在飯廳裡用茶，三姑娘請無檀移步到亭子說話。
“你一定滿心都是疑惑吧。”三姑娘吃了一塊綠豆糕，細聲細氣道。
無檀點頭，她今日答應來用早膳就是想要問個清楚。昨夜裡無檀想明白了，三房裡，三姨太已經有了掌家的權利，至於衛員外的寵愛還是次要的，沒有理由去謀害四房。
而三姑娘是要嫁出去的，三姨太掌家她的身價自然不一樣，說起來蓮兒根本不配她出手。看樣子三姑娘又像是知道什麼一般，故而無檀覺得詢問她才是最妥帖的。
“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有何目的？我們不過是客居在衛府，不日便要搬走，這些原本是衛府裡的家務事，但是如今牽扯到了我的人，自然要查個清楚。”無檀坦言道，一來是向三姑娘表明他們並沒有危害衛府的意思，二來則是表達自己追查下去的決心。
三姑娘笑嘻嘻地，吃了一口茶，說起風馬不及的事情：“當初我娘懷孕的時候，四姨娘也懷孕了，兩人的預産期都差不多。”
無檀愣了一下，仔細端詳著三姑娘的臉龐，就知道當初三姨娘懷上的孩子多半是夭折了。三姑娘都已經十幾歲，和二少爺的年齡壓根就對不上。
三姑娘抬起頭，好似在懷念什麼一般：“當時我娘懷孕的時候我才剛剛懂事，還記得我娘進了産房，嚎叫了一天一夜。孩子的哭聲十分響亮，産婆說是個男孩。當時我十分懵懂，不知道為何生個男孩大家都這麼高興。接著，孩子哭了沒幾聲，就像被人掐斷脖子一般，沒了聲音。”
“緊接著，四姨娘那邊報信，說是生了一個兒子。”三姑娘語氣平平。
無檀在一旁聽得毛骨悚然，三姑娘的意思是，懷疑四姨娘貍貓換太子，把兒子換走了。
“我娘傷心了一段時間，卻也忘了。之後爹爹沉迷於外面的女子，也不大來我娘這過夜，我娘也絕了再生一個的心思。多年來我娘在我耳邊嘮叨，我便疑心記下，時常刻意去關注四房的事情。”
這也是家務事了，無檀硬著頭皮停下來，卻不知道和王福被綁起來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