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裡不知出了什麼事,城門口戒備森嚴。每一個出來的人都要反複盤查,並且簽下文書才能離開。
進去的人反而不理會,只要是個人都可以進去。
“大哥,皇城裡發生了什麼?”無檀拉住一個剛剛出來的人詢問道。
那人一身腳夫的打扮,頭上包著圍巾。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還在門口盤查的官兵,食指在嘴邊晃了晃。
這下金枝更加好奇了,如果是衛珉琛發病,那也應該波及不到出入城吧。
“公子可是要進去?”那腳夫小聲詢問。
無檀點了點頭,順帶拉上金枝道:“這是我妹妹,我們要去皇城求醫的。”
腳夫嘆了口氣,連忙勸阻:“聽我一句勸,公子還是不要進去的好。現在皇城大亂咯,進去容易出來難!”
說著,腳夫也不打算交代清楚,一搖一擺地走了。無檀看著他的雙手,發現腳夫的左手少了一根小拇指。
怪人。
無檀心想。若是真的出來難,區區一個腳夫如何出來的?
進城的時候,果然盤問的官兵理都沒有理無檀兩人。
一路上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時不時從中傳出一些嗚咽聲,好似在發喪一般,門口卻又沒有白布條。
無檀想要先找個客棧落腳,從城東走到城西,發現沒有哪家客棧是開著的。只有一些開在巷子裡的酒肆還在營業。
沒辦法,無檀只好一腳踏進酒肆裡。
一個三四十歲的少婦在酒壇子中坐著,手中拿著賬本勾勾畫畫。
聽到腳步聲接近,那少婦警惕地抬起了頭,端詳了片刻,這才道:“公子可是要打酒?”
“我剛來皇城,想要借住些時日。”無檀頷首,掏出一錠銀兩放在桌子上。
那少婦咬了咬下唇,顯然十分心動,卻開口拒絕道:“公子還是去客棧吧,家裡不幹淨,怕公子受不了。”
挑了挑眉,無檀再放下一錠銀子,道:“我不嫌棄的,主要是客棧都關門了。”
少婦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摟過桌子上的兩錠銀子,道:“好,是公子說不介意的。房子比較小,公子便住最裡間吧。”
說著少婦店也不開了,關上門帶著無檀朝著院子裡走。
“皇城出了什麼事?我看到街上都關了門,城門口也戒嚴了。”無檀狀似隨意地問道。
少女嘆了一口氣,道:“如果在外頭我鐵定是不敢說的,但在我家裡我就跟公子說一說。您若是有能耐,那便趕快離開皇城吧。近日皇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失了心一般,整日在街上微服私訪。若是有一丁點不合心意便要砍頭。人人都避之不及!”
衛珉琛身上的蠱已經發作到了這種地步?無檀皺起眉頭,她相信自己的毒術,按照她的計算,此時也不過偶爾有些情緒失控罷了,哪裡會這麼嗜殺。
此事定有蹊蹺,要麼是衛珉琛為了糊弄自己裝神弄鬼,要麼就是有哪個人在背後輕輕做了什麼手段,將蠱逼急了。
看來明天要去找衛珉琛驗證一下。無檀打著算盤,很快就被少婦帶到了房間。
果然如同她所說的,又黑又髒。一張床上全部是破布縫成的被子,一張搖搖晃晃的書桌,還有半截快要燒完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