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和高志遠,也如寶柱一般,驚愣地望著楊承文。
瞧著他們這副作態,楊承文明白自己失言了。
他眼珠子轉了兩圈,面上露出懼色,很正經鄭重的說道:“落水醒來便改了性子,連才能都變高,你們就不怕那是不乾淨的東西?”
他說這些話之時,連聲音和語氣都放輕了。
似乎是害怕自己說的話,會叫那個遠在千里之外的‘不乾淨的東西’給聽到,來糾纏自個兒。
但他欲蓋彌彰的樣子,卻是讓人更加好奇,他為何要敵視那個與他素不相識的王逸軒?
二柱看著他,目光閃了閃,“聽世子爺這樣說,我倒是也想起了一件事。”
眾人的目光便轉向了他,臉上皆是疑問。
二柱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睜大了雙眼,回憶道:“那是王逸軒才醒來的時候,大喊著要找自己的寶劍,那把劍好像叫尚方什麼劍,具體名字我記不清了。”
說到最後,二柱似乎是因著記不清事,而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頭。
楊承文聽完,卻是瞳孔皺縮,凝成一點,嘴巴輕輕張閉,微不可聞的喃喃道:“尚方——斬馬劍!”
只見他說著,已是渾身一顫。
他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恐慌,臉上的驚懼之色,極為明顯。
連向來不太知道瞧人臉色的寶柱,都看出來了。
“尚方斬馬劍!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天氣這樣冷,卻也冷不過楊承文此刻的心情。
他還清楚的記得,父王登基後,極為信任楊承曲,竟開了先例,以天外隕鐵打造出一柄絕無僅有的尚方斬馬劍,賜予了楊承曲。
除了內心同樣震驚的二柱外,卻是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的心思。
高志遠問道:“何為尚方斬馬劍?”
寶柱亦是一臉的好奇。
這劍二柱是聽說過的,但為了顯得不突兀,也立刻壓下心中那個驚奇的念頭,學他二人好奇的樣子,雙目圓瞪的注視著楊承文。
空氣中極為安靜,旁邊侍候的幾個婢女丫鬟,早已低下頭顱,一副什麼都沒聽到的模樣。
楊承文嚇得臉色泛白,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略帶自嘲的搖頭慘笑:
“尚方斬馬劍,上斬昏君,下誅佞臣,正三品官員以下,先斬後奏。”
正是因為擁有了那把寶劍,楊承曲才能那般肆無忌憚。
朝堂上他敢叱責三朝元老,私底下又結黨營私,將那些出身高貴的賢能之才,貶到偏遠之地任職。
甚至被天下文人奉為才子聖地的王謝兩大世家,也遭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