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事情敗露,許硯書自覺難逃一死,便孤身衝向信王。
“我要替爹孃報仇!”
他的舉動出人意料,幾乎沒有人能想得到,在伎倆敗露之後,他會做出這樣以卵擊石的愚蠢舉動。
便是他衝得再出乎意料,可信王久赴戰場,於一些突發的危險早已有了自己的應對之策。
況且許硯書到底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又是文弱書生,便是騎馬那也是學君子六藝之時,勉強學來的。
這會兒在信王面前,他那弱小的身骨子板,根本不頂用。
連兵器都沒有,他上得過於牽強!
信王只略微一拂,已將他推倒在九尺之外。
“自不量力!”高志遠冷冷道。
雖信王與他分析過,說高家之事,主謀不在許家。
但許知縣害死他全家仍是事實,他能忍得住沒有將許知縣的兒女殺死報仇,已是寬宏大量。
一句微不足道的冷眼嘲語,又算得了什麼。
許硯書的感受卻與他絕然不同。
從前只有他對著那些看不順眼的人冷嘲熱諷的份,什麼時候,也輪得到別人嘲諷他了?
“狗仗人勢!”許硯書扒扶在地上,恨恨的道。
若非是倚仗信王,這人小小年紀,豈敢這樣與他說話?
要換做是從前,父親許知縣還在世的時候,永安縣誰敢這樣嘲笑他,早就被他的書僮清風給掌嘴了。
若是那人家裡是商戶,少不得也要有個欺壓良民,強買強賣的罪名去入了獄。
如今,只因為許家失了勢,這些人就敢這樣對待他……
許硯書只恨自己不是天子,否則非得將這些大逆不道,慣愛落井下石,且毫無君子風範的醃汙之人,一個個剁了手腳去做人彘。
任是他再有不甘,但如今許家式微,有些事卻也只能想想。
“要如何處罰,請王爺定奪!”
見信王沒有勃然大怒,王老漢壯著膽子,上前說道。
信王看了他一眼,低低哼笑,“許有直當年雖是犯下大錯,但多年來確實治理永安縣有功。本王也不想看許家絕了後!”
聽他這樣說,許家姐弟頓時一愣,隨後又竊喜。
本以為裝死一事敗露,信王必定會趕盡殺絕,以絕後患。
只是他不知為何,竟有放虎歸山之意?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可無論如何,這許家,總算不用絕後了。
許靜嫻心中長舒一口氣。
二柱卻暗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