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夾菜時,信王瞥了眼二柱拿筷子的右手,忽然問道。
二柱聞言,愣了愣神,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自己正使著筷子的手。
再瞧手背上邊如溝壑般深邃的裂紋,調養了幾個月,還是這麼難看。
他低頭,笑了出來,“常年勞作之故,底層村夫,又有哪一個不是這樣。”
年幼卻獲得早慧,在五歲時擁有了另一時空的記憶,他已經比許多人要幸運得多。
至少,不會因為李氏與王老三的偏心,而感到難過。
聞言,信王默然。
為掩飾尷尬,他順手拿起了酒杯。
二柱所述的話不多,卻足以令他了解到,這孩子幼年所吃過的苦。
他不說話,二柱也不去打破沉默,倆人沒有再作交談,都靜靜地吃著。
略微聽得見,信王大口嚥下酒水的聲音,以及二柱夾菜時筷子與碗碟撞擊時發出的聲響。
最後還是二柱先開了口,對信王問道:“王爺把草民喚來,就只為這頓飯嗎?”
就這一頓飯的功夫,信王所說的那幾句話,令他心裡邊的那個猜測更進一步。
看著二柱,面對他的疑問,信王微微嘆氣。
那一絲愁慮稍縱即逝,他旋即又露出微笑:“看在你於剿滅山賊一事上幫了大忙,本王特別恩許,允你三件事!”
幫了大忙?
二柱聽了他的話,臉上的神色略有古怪。
不就是帶個路?荷花村乃至附近幾個村落的村民,又有哪一個是不能做的?
就為了這麼點小忙,信王竟然要允諾三件事,未免太草率了。
不過想到心裡邊的那個猜測,二柱卻又瞭然一笑。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信王做出這個承諾也就不足為奇了。
只是,為什麼不敞開了說個明白呢?
懷著許多疑惑,他問道:“三件事——什麼要求都可以?”
信王點頭:“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天理不容的事,本王酌情而辦。”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但眉目間的殺伐之氣是久經戰場養出來的。
落在旁人眼裡,卻是不怒自威。
二柱亦不敢率口而言,略作思考後,試探著問道:“這三件事我還沒有想好,能否留到以後想好了再提?”
信王是當今聖上的兒子,又手握兵權,是奪得皇位的有力人選。
他所許諾的三件事,並不比神燈精靈所贈予的三個願望差到哪兒去。
二柱想過了,若自己不是信王的兒子,那麼這三個願望極有可能是自己越過階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