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光芒不由越來越黯淡。
忽的,那些個守衛動起來了。
他眼睛便又是一亮,只覺得那些人被自己說動了。
卻見守衛皆是朝著營帳外下跪行禮。
“參見王爺!”
王爺!!
許硯書張了張嘴,便見那前頭將他折騰的半死不活的中年將軍走了進來。
“完了!”
看見那些守衛喊他王爺的時候,許硯書心中就是猛的咯噔一沉,神色呆滯著喃喃道。
聯想到父親說過的話他就明白了,原來父親所說的那個仇家,竟然是當朝的王爺。
縱然許知縣的威望於這一帶頗有些看頭,連知府大人都不曾看輕過。
可是與皇親國戚相比,分量明顯遠遠不夠。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父親要讓自己遠赴江州,因為唯有那裡,靠近江南王謝兩姓大家族,才是朝廷影響力最弱的地方。
“許公子剛才說,只要能與父母雙親團聚,便要重謝本王這個屬下,不知這話可還算數?”
信王低頭看著許硯書笑道。
他衣甲上沾了不少山賊的血,發出的腥味令人聞之便想嘔吐,此刻笑出來,猶如地獄裡的惡鬼。
但他的話卻偏生給了許硯書希望。
“只要王爺放過我們一家,今後硯書必定唯您馬首是瞻。”許硯書激動的道。
他心中竊喜。
自己竟然誤打誤撞,反而要將這個大難化解為機遇了麼?
他彷彿看到父親在誇讚自己有本事,看到了自己憑藉這股東風青雲直上的樣子。
然而信王的下一句話直接將他打入塵埃。
“就在明日,你姐姐大婚當天,本王親自送你們一家子團圓。”
原來,卻是這麼一番團圓啊!許硯書心底一沉。
信王說著,忽的又大笑起來:“哈哈——大喜大悲,也算全你許家當年的大恩大德了。”
他盔甲上的血濺到了許硯書臉上。
“姑父!”
卻是高志遠與二柱兩人過來了。
“來得正好,志遠啊,本王這裡還有一樁小事要你去做。”
信王說著,便拿出一個已有些破碎的金鎖。
“高家倖存的下人說,當年你姑姑產子那一日,臨死之時她命人將孩子抱走,那孩子的脖子上掛有一個長命鎖,與這個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