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高志遠的時候王二柱就知道,自己之前猜的沒錯。
一旦高志遠在許知縣那裡找不到突破口,便只能從太尖山下手。
這些個兵卒將軍,盡是他的幫手。
信王卻是撫掌大笑:“哈哈,看來是嶽霆這小子弄錯,倒將自家人給扛回來了。”
二柱原本頗有怨念的望著高志遠,聽到他的話,便將視線轉移到信王身上。
居移氣養移體,一個人若是身居高位久了,一舉一動哪怕只是說句話都會有給人不一樣的感覺。
手被綁住了,二柱挪動著坐起來,打量了眼信王。
這個人應該就是高志遠的姑父。
雖有堅韌銳利的眉目,眼中卻看不出殺機,一臉豪爽的笑容,但他的性格必定不會如表面那般。
只看他手底下那些目不斜視,站得如標槍般筆直的將士便知道。
但這時候自己越害怕反倒要叫他越瞧不起。
“不知這位將軍無故將草民我擄來,究竟意欲何為?”
二柱看著他道。
信王失笑,搖了搖頭。
那將二柱擄來的白袍小將靠近他,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而後才退下來,卻是一臉尷尬的蹲在二柱旁邊,手腳利索的給他鬆綁。
信王忽的冷了臉,斥道:“你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本王已經說了,這不過是個誤會。”
本王?
二柱揉了揉被繩子捆得發麻的手腕,面色有點古怪。
這個將軍的話已向他透露了不少資訊。
當今天子只剩三個兒子,秦王信王雍王,而領軍在外打仗的,只有當今的信王。
面前這個看起來頗有些豪爽的中年將軍,竟然就是當今的信王嗎。
瞧見信王臉色略冷淡,二柱笑道:“原來如此,一句誤會便可將我之前所受的苦抵個乾淨。”
他所說的苦不只是被人抗著走了那麼久,還有高志遠先前算計他的那些事。
若非高志遠設局,要將他作為誘餌,拿去釣那許知縣。
他又何苦裝病,更不會遭李氏用火焚燒。
如今還要小心翼翼,就生怕那一會兒不留意便被許知縣派人來殺了滅口。
信王忽然又大怒,衝著營帳外大喊:“來人啊,將這個膽敢以下犯上的小子拖出去斬了!”
瞬間功夫,二柱背後那個小將又使了擒拿手將他按住。
二柱被這王爺變臉的功夫搞得滿頭是汗。
難怪從營帳內到營帳外的可視之處,信王手底下的將士那樣老實,合著是因為有這麼個陰晴不定的將軍。
“且慢!”
他喊了一聲,抬頭看著信王道:
“我蒙受無妄之災,即便有失禮數亦是情有可原,王爺這樣小題大做,不覺得羞恥嗎?”
“你一介白身,見了本王而不下跪,豈非視我大周律法於無物。藐視律法之人,便是殺了又有何羞恥可言?”
信王臉上滿是尋味的笑容,動動嘴,便將砍頭的大罪安在了二柱的頭上。
“可是草民先前並不知道王爺您就是信王。所謂不知者無罪。”二柱又道。
他看出,這位王爺分明是在與自己開玩笑。
若是真的要殺,又哪用得著說這麼多廢話。
都說軍令如山,可信王此人竟隨意將殺頭罪名拿來說笑,可見並非是那種嚴厲刻板的人。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