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淵微原先已經被這個謊言矇騙過一遍,如今卻不想再被矇騙第二遍了。但是他現在又不能貿然說些什麼,只好冷冷淡淡地站著,一言不發。
辛鴻軒皺了皺眉,隱隱覺得哪裡不對,但是一看太淵微與以往好像也並無區別,只好按捺下來“你如今已經元嬰初期了吧?”
“子真卻還是築基巔峰。”辛鴻軒自顧自地說下去,彷彿很是憂慮,“雖說你能護著他,但到底修真界中還得以自身實力為上……”
“請掌門直言。”太淵微面無表情地打斷他。
“……”辛鴻軒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嘆了口氣,“本座聽聞雲霄秘境即將開啟,裡面有一味與兩儀仙蘭藥效相仿的補天草,正合子真的情況。”
果真是要他去尋藥。太淵微面無表情地想到,他是尋呢,還是尋呢?
“淵微知曉,必定會為子真師弟尋得良藥。”太淵微面無表情地開口,手指動了動。
“如此……本座也就放心了。”辛鴻軒手掌一揮,一塊玉簡自他手上飛射而出“這裡面是本座收集到的一些關於補天草的訊息,你且拿著”。
太淵微手掌一握,那塊玉簡便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之上。他手掌一翻,將玉簡放入儲物戒中,面無表情地衝辛鴻軒告了罪,便如來時一般,極快地離去了。
等到再也看不見太淵微的蹤影,一個紅色的身影才慢慢地從一個角落裡走出來。
“父親。”辛子真坐到辛鴻軒對面的蒲團上,輕輕叫了一聲。
他的容貌依然精緻漂亮,卻沒有在太淵微面前的那種璀璨奪目之感,反倒顯得有些陰翳。
“嗯。”辛鴻軒睜開眼,看著這個自己最疼寵的兒子,“我已叫太淵微為你尋找良藥,有一位太上長老也願意出手,我兒不必焦慮了。”
“若不是為父正好到了修煉瓶頸,我兒也無需停留在築基巔峰這麼久而無法突破了。”辛鴻軒說著,身上的氣息一陣抖動,居然略有些下落。
“父親不必為兒子著急。”辛子真趕緊站起身,走過去拍了拍辛鴻軒的背,“兒子只怕那太淵微……”
他皺了皺眉,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哼,為父養育他這般久,他若敢違揹我的命令,那麼他便是欺師滅祖。”辛鴻軒冷笑一聲,隨後又軟聲對辛子真說道“待我兒金丹結成,為父便請幾位太上長老助你將他除掉可好?”
“嗯。”辛子真知道,他不過是個藉口,他的父親,才是真的想除掉太淵微的人。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註定是要和天之驕子結為道侶的,而太淵微還遠遠不夠。
只不過是個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只不過他現在還要靠著太淵微為他找藥,否則他何須討好這人?
辛子真掩下心底的不知道是嫉妒還是怨恨的情緒,再軟聲勸慰了一下辛鴻軒,便滿臉依依不捨地離去了。
又是一室寂靜。
太淵微滿身寒意升騰地落在流霜殿前,神色淡漠。
殿裡有剛剛開啟靈智的小東西,不能隨意發火。這樣不好。
只是他一回來才發現,小東西居然又去修煉了——顧時蘊的修為太低,太淵微的神識輕而易舉地就掃過去了。
如此也好,勤奮些總不是壞事。
太淵微看了看,也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中。
不知過了多少日,太淵微手中的令牌再度亮起。
“……”太淵微從修煉中回過神來,將那塊玉牌拿出來看了看,剛想出去,又想起了些什麼,放出神識感受了一番,料定這隻小狐狸應當沒有那麼快出來,便給它留了一塊傳音簡,隨後從自己的收藏裡扒拉出了幾件適合這小東西防身的東西,也一併放在了一起。
隨後太淵微點了點身上的丹藥,極從容地出了洞府。
太淵微去馴獸堂領了一頭四級靈禽,就駕著它到了天元宗門前。
那裡已經等候了好些人了,大多數都是築基和金丹境界的弟子,只有太淵微和另一個長老是元嬰境界。
辛子真也在這些人裡面。他一看到太淵微便眼前一亮,臉上帶著靚麗的笑容,彷彿是看到了意中人一般,令得不少弟子紛紛看向太淵微。
“……”
太淵微只看了辛子真一眼,,卻不想再和他靠近一步,踏著腳下的靈禽停住,只跟在一旁,並不靠近。
辛子真眉頭一蹙,臉上帶了一絲怒氣,他身旁的弟子趕忙小聲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