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聞言,頓時急了:“你們怎麼能把平安帶走?我……我才是這裡的主子,沒有我的准許,誰也不許帶走平安。”
這麼多年來,王氏從未在下人面前發過脾氣,所以就算是發號施令起來,也全然沒有那威懾力。
紅綢面不改色的衝著王氏施了一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回二姨娘的話,老奴知道今日是您的壽辰,原本老奴是該向您賀壽的,但事出突然,老奴也沒有法子,更何況,請三小姐過去這可是老爺的意思……還請您不要為難奴婢……”
紅綢說得誠誠懇懇,情真意切,王氏登時便也愣住了。
相較於王氏的慌張,林平安卻是十分的坦然,她只是淡淡的衝著王氏搖了搖頭,嘴邊揚起了一道胸有成竹的笑意:“母親放心,平不會有事的。”
若真的有人要出事的話……那個人也只會是林夢雙,而絕非是她。
林平安說罷,便又神色自然的看向了紅綢:“紅綢姑姑,請。”
紅綢的目光兇戾而殘酷,見她還算老實,立馬便對下人們招了招手:“走!”
眨眼之間,林平安便已被紅綢帶來的人“請”出了玉香院。
王氏心急如焚,情急之下便吩咐櫻桃與鐵珍:“快,跟上去看看。”
就算是今日林德沉要怪罪下來,她也定要維護自己的女兒!
“哦!”櫻桃與鐵珍點點頭,這就一左一右的扶住了王氏,陪同她緊跟著紅綢的步伐趕去。
當林平安被帶進獨秀院之時,屋子中已是並肩齊站了數十個丫頭,林平安粗略的看了一眼,全都是這些時日裡在沈氏身旁的近身伺候的小丫頭,大夫正在窗沿為沈氏探著脈,而林德沉則是端坐在一旁的桌子旁。
丫頭門一個個都臉色慘白,冷汗淋漓,一個個都宛若是受到了巨大的威脅似的,此時還有人偷偷抬眼在瞧她。
林平安卻是淡定從容,半點也未露出慌張之色。
林德沉心事重重的,還沒有發現林平安的到來,他只是坐立不寧的起身又坐下,小心翼翼的去問大夫:“大夫,我夫人的病情究竟如何?”
他也是剛走進獨秀院沒多久,今日他約好了去羅國公家去吃酒,吃完酒回到府中,便聽聞沈氏病重之訊息,於是連衣裳都還沒有來得及換,便匆匆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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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訊息實在是太突然了,沈氏前幾日分明還好好的去了芳院之中做客,怎麼這一眨眼的工夫,她便病重到奄奄一息的地步了呢?
大夫聞言,嘆息著搖了搖頭,又對著林德沉躬身道:“林太師,恕小人醫術拙劣,令夫人的病……怕是無力迴天了。林太師還是早些準備後事吧。”
“不!”一道撕心裂肺的嗓音驟然劃破了房中的寧靜。
若不是這一聲肝腸寸斷的哭聲,林平安都沒有發現林夢雙也在這屋子裡。
林夢雙狼狽的伏在了沈氏的床前,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昔日裡那絕美的臉眼下也正用黑色的面巾給蒙著,她自己也是站立不穩,在瓊娥與瑤娥的攙扶下才勉強維持著平衡。
聽到大夫口中之言,林夢雙徹底崩潰了,她掙開了瓊娥與瑤娥的手,頃刻間,黑色的面巾就被淚水給浸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