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安一聽,登時也慌了神,忙蹙眉問道:“你可知老爺過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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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爺卻是未說。”石榴茫然的搖了搖頭,又接著道,“老爺見你不在,問我你去了哪兒,我只道小姐是去了二姨娘那邊去了。”
林平安便知石榴是個機靈的,這就安心的點了點頭,旋即又問:“老爺可曾懷疑?”
“老爺不曾懷疑。”石榴說,“奴婢特意跟著老爺走出了很長的一段路,見他的確是往瀚德院的方向而去,這才回來等著您的。”
石榴說罷,喘了口氣,又道:“小姐您放心,二姨娘那兒我已經讓櫻桃去叮囑了,想來老爺問起來,是不會說串了話兒的。二姨娘那邊路途遙遠,待等老爺再去的時候,櫻桃想必已經回來了。”
林平安感激的頷首:“石榴,多虧你了。我這就去一趟瀚德院。”
說著,林平安先是進屋換了身衣裳,隨後才帶著石榴走往瀚德院去。
林平安來到瀚德院前的時候,瀚德院正紅燈高掛,燭火通明。因著是晚膳時辰,此時正飄出了一陣一陣的飯菜之香。
林平安求見之後,很快便有下人將她帶進了瀚德院中。
此際,林德沉正坐在桌前,獨自一人在用膳。燈火將他的身影拉得纖瘦斜長,甚至還照出了他鬢髮間的幾根銀絲。這般看來,這些日子以來林德沉的確是蒼老了許多,孤燈殘影的畫面,竟令林平安覺得有些悽慘可憐。
不過,林德沉根本就不值得她可憐。
他與慕容錦一般,都是對妻子始亂終棄的負心漢,都是把妻子當做利用工具的禽獸罷了。只不過,林德沉尚且還沒有惡劣到毒害自己妻兒的地步。
“平安見過父親。”林平安衝著林德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收起了眼底的情緒。
林德沉見了她,忙招了招手,臉上沒有半絲的怒意:“平安來了?快起來吧。”
“多謝父親。”林平安盈盈一拜,旋即在林德沉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方才父親過來之際,平安去了母親那兒,故此沒能接見,不知父親找平安有什麼事情?”
林德沉卻是未曾回答,只有些苦澀的笑道:“平安,還未吃飯吧?來,坐下來一邊吃一邊說。”
說著,林德沉便趕忙吩咐了一旁的小廝:“還不快去給三小姐上碗筷。”
小廝應了“是”,這就去取了一副乾淨的碗筷來,擺在了桌子之上。
林平安只得安心的坐下來陪同林德沉一齊用膳。
母女二人面對面的坐著,桌上菜色倒是不少,十菜二湯,葷素齊全,此刻冒著熱氣騰騰的熱氣,比芳院裡的廚子做的自是要精緻一些。前些時日裡,沈氏惹得他惱了,陳氏又剛犯了錯,元氏是個鬧心的,一去只會給他徒添煩憂,所以近日來林德沉都是獨自一人用膳。
細想起來的時候,他便覺得好不淒涼,親生子被他送去了大漠,家中的女眷又都鬧成了這般,彷彿連個貼心的人兒都沒有了。
林德沉想著,便不自覺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