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齊齊看過去，同樣是發現，這手機嶄新的程度，一點也不像個用了半年的。
李千燻心覺好笑，一眼看穿這群人那顆染著愛慕虛榮的好奇心。
手機於這些人是稀奇物，若是買了個彩屏手機，任誰都都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天天抱著玩，半年下來鍵盤估計都磨掉色了。
然而她買手機僅僅只是為了必要時做聯絡用。
除了打接電話，她連資訊都沒發過，自然看起來跟新的沒什麼兩樣。
“還用問嗎？老師，剛這手機來個電話，李千燻接起的時候，我都聽到了，裡面的聲音喊的明明就是小冉。”
湯小冉這時候不說話了，一副為難的樣子，眼底卻在趁人不注意時，向李千燻投去挑釁的一眼。
然而李千燻沒有臉色難看，卻居然也挑起嘴角衝她一笑。
那意味不明的神色，讓湯小冉心中閃過一瞬的忐忑。
“好，你說是你的手機，那你來說說，裡面存了些什麼？”李千燻看向湯小冉。
“既然被你拿了，誰知道里面存的東西你有沒有刪除！”秦妹兒簡直就要成為湯小冉的代言人了。
“那若是多出來了什麼呢？”
“手機經了你的手，你自己也可以存啊！”
“是嗎？”
李千燻輕輕一笑，“但是有些東西，卻不是我一個人能存得了的。請老師開啟手機裡的錄音檔案，播放出裡面第一條錄音。”
敏感的詞和李千燻那太過胸有成竹的態度，讓湯小冉心裡的忐忑再度揚了起來。
“錄音檔案？”
黃青林狐疑地看著李千燻，雖然對李千燻再度失望，但也敵不過心裡的好奇。
做為老師，黃青林自然也用過手機，幾下便找到了李千燻說的檔案。
滋滋的一小段雜聲後，便從錄音裡聽到了湯小冉聲音溫柔的話語。
——“這是……你上次買的手機嗎？能借我看看嗎？”
——“你不是也有，這有什麼好看的。”
熟悉的人自然也聽出來了，這回話的，是李千燻的聲音。
聽到熟悉的對白，湯小冉驀地臉色一緊，心裡陡然升起鼓點，腦中開始空白一片……
——“你這個看起來比我的要好呢，好奇嘛，借我玩玩吧。”
——“拿去吧。”
——“以後最好不要把手機在學校拿出來，上課會容易沒收不說，學校也有很多不守校規的學生，要是遭人手腳可有得你哭。”
——“那真是謝謝你提醒了。”
不長的對白，但卻讓所有人，包括趙哲都陷入了不可思議的沉默中。
“可以結束了嗎？”
淡淡的，卻誰都能聽出來透著諷刺的聲音，自李千燻嘴裡吐出。
她站在座位旁邊，還保持著將衝動的陸斌攔住的姿勢，望著眼前一一張面孔，那看似無表情的眼底，泛起的不知是嘲諷、失望、戲謔還是……習慣了的麻木。
有人發出聲音，湯小冉慘白著臉轉頭，看到是之前站在她這邊的人，垂著頭走出了教室。
一個，兩個，三個……
不知道是懷著什麼心情，那幾個人不想再站在這裡當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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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也不用失望，至少，你教出來的學生，都很聰明不是？環環相扣，棋高一招，運用得如此醇熟，您也應該感到欣慰才是。”
赤裸裸地諷刺，讓黃青林臉上像被辣椒辣了似的，燒得發燙得難受。
眼看一段錄音就讓自己所有的努力白費，湯小冉揪著蒼白的臉，終於露出不可置信地失望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