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府如今偏向太子還是親王,至今沒個準數,這也是令太子與慶王不敢鬧大的原因,在祈允灝沒有公開表態的情況下,琉璃當然也不能公開表達對太子的不滿。
最近看來,祈允灝與慶王雖然在一起下過幾回棋,可是傳到別人耳裡就不是下棋這麼簡單了。爭權之事事關重大,就算是姐妹,琉璃也知道淑華那番話裡不盡是替太子拉人的意思,也含有幾分真意在,可是既然宋府已經跟東宮連成一線,那麼有些話就不能像從前那麼樣想說就說了。
淑華瞄她一眼,又慢悠悠搖起了扇子,“知道你能耐,我也不過白操心,說起來我也是宋府的媳婦,這些事兒也輪不到我理會,也就是來瞅瞅你怎麼回事兒罷了。”
她也是明白人,見琉璃這般,知道人家是看穿了自己來意,本就是男人們之間的事,她也不願因此與琉璃落下隔閡,勢必是要藉此說開的。
琉璃笑了笑,說道:“你頭回來,好好坐坐。我這裡廚子不錯,今兒點了許多菜,你好好嚐嚐!”
淑華也笑道:“正是要敲詐你一頓!”
飯桌上自然就不再說起太子了,京中這麼多權貴之家,能說的話題多了去,淑華做官太太日久,這裡頭門道自然又比琉璃門清些,一頓飯吃下來,倒費了個把時辰。
用了茶後,日色微斜,淑華道:“來了一趟,好歹也要去三丫頭那裡坐坐。”
琉璃想了想,把月桂喚來,說道:“去永慶堂回聲二奶奶,就說四姨奶奶來了,這就過永慶堂去。”
月桂應聲去了。琉璃又衝淑華道:“我就不去了,等月桂回來帶你去。我懶得理她那副酸樣兒。”
淑華剜她一眼,說道:“你這嘴也不怎麼饒人。”
說了幾句,月桂就回來了。看了眼琉璃,說道:“二奶奶說了,身子不舒服,請姨奶奶回罷。”
淑華聽得這話驀地看向琉璃,琉璃哼一聲。說道:“這回你總不會怪我嘴上不饒人了吧?”
因著宋毗的聲望。淑華好歹也是貴婦圈裡走得開的人物,如今被毓華這麼一駁臉面,縱使涵養再好。這會兒也不由拉下臉來了。
淑華走後沒兩日,琉璃就收到東宮下發的請柬,稱九月十九日在東宮內為皇長孫陸縝與宋子君舉行大婚。琉璃看了眼,將之擱到了書案上。
琉璃衝撞太子的事隨著皇長孫大婚在即於是也漸漸落下了塵埃,與此同時,皇長孫妃的孃家、宋毗府上從此也正式走進了皇親國戚列中。陸縝是皇長孫,他的婚事也是聖上親自指定的,此次大婚也是在東宮之中舉辦,聖上深愛宋毗之才。如此一來,這幾日太子託宋毗之福,在民眾輿論之中的行情又開始回升了一點。
季小全送瓜菜進府之時,照例與琉璃說了說這些話。
但事情的發展琉璃已經猜到了,也就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等他說完。於是點點頭,問道:“讓你打聽莊子裡的事,現在有什麼眉目了沒有?”
季小全頓了頓,說道:“東郊那帶雖不像南郊肥沃,卻也是種瓜菜的好地方。倒是也有幾處小的田產有人出售。但都不是什麼好的地兒。小的盤算了下,要置一個下來也起碼得一兩萬兩銀子,而每年的收成卻頂多不過兩三千兩,委實划不來。”
琉璃說道:“我倒也不急,你先留意著便是。”
季小全點頭,然後看了眼琉璃,說道:“還有件事,不敢瞞大奶奶。”
“什麼事兒?”琉璃信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