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不禁大哭起來。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下馬車時,哭得兩眼紅腫。
胤禛摸著她的頭,笑道:“都及笄了,還跟小孩子一樣哭的這麼難看。快把淚擦擦,下面有人,別讓外人看見了笑話。”
送行的人,比意料中的還多。
太子、五阿哥、九阿哥、張廷璐、蘇櫻的三哥富存,竟然還有溫達。
蘇櫻是費揚古的老來女,四個哥哥比她的年齡大上許多。富存今年二十七歲,遺傳了覺羅氏的好模樣,生得玉樹臨風,溫雅俊美。
性子又十分的好。
蘇櫻自幼喜歡跟在他後面玩。
富存用拇指試了一下她眼角殘留的淚花,不高興地說:“就這麼傷心啊!小沒良心的,我前年出使沙俄,要去一年多,你高興得跟什麼似的,盼著我給你帶外面的禮物回來。家裡養了你了那麼多年,原來養了只白眼狼。”
太子拍了拍胤禛的肩膀說:“昨晚我跟皇阿瑪聊了,皇阿瑪說就是讓你出去長長見識,四弟你別多想。早去早回,府裡我幫你照看著。”
昨晚宴席上,皇帝誇九阿哥懂事了。讓九阿哥明白,皇帝是喜歡對兄弟們好的人。此時很熱心地說:“四哥你放心去吧,四嫂我幫你照顧,每隔三天,我去你府上一趟,看看四嫂有什麼需要沒。”
五阿哥說:“四哥,回來的時候,看看寧夏有什麼稀罕玩意兒,多帶回來點兒,給兄弟們長長見識。我們都沒去過那麼遠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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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廷璐連連鞠躬:“對不起四爺了,都是草民招惹來的麻煩。”
溫達湊到胤禛面前笑道:“四爺早去早回啊!”
太子盯著這個瘦瘦高高的人看。
剛才還向他和另外兩位皇子,分別行了拜見禮。在場的人,都不認識他。他卻跟胤禛說話這麼熟稔。
奇怪。
太子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問胤禛:“這是誰呀?”
胤禛介紹道:“戶部書史令溫達,明年開朝就去工部任員外郎,吏部的調令已經簽發了。”
噢,以後盯著王新命的人。
太子瞬間對溫達熱情起來,“本宮聽四弟提起過,正準備得空了,召見你。今兒正巧遇上了,待會兒就隨我去趟毓慶宮,給本宮講講無定河的事。”
接二連三的喜事,已經鍛鍊了溫達的情緒,太子同他說話,也沒顯得多麼激動,禮節周全的應話謝禮。
胤禛問溫達,“你怎麼知道我要去西北?”怕太子誤會他和溫達私下裡聯絡密切才故意一問。旨意昨晚才下的,知道的人並不多。
溫達笑呵呵道:“下官聽於大人說的,於大人說是聽……”
伴隨著急促的馬蹄聲,一位頭戴白色帷帽的白衣女子,像雲朵一樣,從馬背下輕盈地墜落。
“四爺,嫣兒隨你走。”
聲音是柔中帶剛的清脆。
帷帽前的面紗撩起,露出玉芙蓉般圓潤動人的臉蛋。
溫達沒說完的話,被驚得咽回了肚子裡。
改口問道:“姑娘隨四爺去西北?”
並不是溫達搶著說話,是納蘭語嫣乍然出現,其他人停住了聲,一時間冷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