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江意自己，現在身無分文肯定是沒錢下館子的。
但是周庭淵有啊，周庭淵說了，相信江意以後一定會賺大錢，所以這頓他請，江意以後有錢了、嗯，別去跟人打架就行了。
江意氣得無話可說。
還以為要說有錢了別忘了他，沒想到是叮囑這個，難道她在周庭淵眼裡就是天天打架的人嗎，她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好嗎。
三個人一起來的，周庭淵拽她來吃飯的藉口是要感謝印刷廠廠長，點完菜周庭淵說在附近有些事兒，去去就回。
偷偷瞄著周庭淵出了門，江意立刻轉頭，總算有機會假裝不經意地問出來心裡的疑惑：“張廠長，我看你們印刷廠規模不小，平時印刷任務挺重的吧？”
張廠長：“……”
來了！
周同志簡直料事如神！
之前跟他說這小丫頭看了印刷廠規模肯定有疑惑，周庭淵自己回答她估計不會信，所以特意留出時間讓她問張廠長，這她總該信了吧？
張廠長內心嚴陣以待，臉上卻哈哈爽朗笑道：
“江同學說得是，別看咱們就是個縣印刷廠，但是建得早，早些年，就連市裡印刷廠的機器都沒咱們的好，有什麼印刷任務還得咱們配合呢。”
“喔，這麼忙啊。”
江意動手給張廠長倒了杯熱水，接著問道，“那忙得過來嗎，對了，我今天聽到有工人說什麼開印數，你們這每一次印刷都有個最低要求吧？”
張廠長看著江意好像漫不經心的神色，不禁感嘆一句，難怪周同志會特意叮囑他。
這孩子也才十來歲吧，這心思轉的，其實根本不是想問這個，而是要問她那些卷子到底符不符合開印數吧，好在他早有準備。
張廠長問一答十：“忙得過來，其實接什麼任務，除了上面下來的，別的我們也都有自己的考慮，你比方說你這個卷子，，別說你這還給了訂金還一次印了幾千張，就是再少，那我也得給安排出來，這是教書育人的大事兒，咱們這高考總算又有了，孩子們的教育刻不容緩啊。”
江意：“……”
是這樣嗎？
看著對面張廠長滿面嚴肅憂國憂民，雖然李校長也是這樣的，但江意總覺得好像哪裡有些不太對。
可是張廠長是國營印刷廠的廠長，總不至於騙她吧，再說騙她也沒有好處拿啊，反倒是可能少拿錢。
周庭淵很快回來，坐下隨口道：“在聊什麼？”
“沒什麼。”江意生怕張廠長把她試探的話說出來，趕緊搶著道，“就隨便聊了兩句，你回來得正好，快吃飯吧。”
周庭淵和張廠長對視一眼，心中瞭然。
“好，快吃飯吧。。”周庭淵笑道。
吃完飯幾個人分開。
周庭淵只有半天時間，好在看小丫頭吃得飽飽的立刻往回趕，也來得及，回去之後迎面碰到脖子上掛著毛巾的大白牙。
“隊長，這鳳鳴縣比省城比京城還要熱啊，咱們這不怕曬的都熱得不行，咦，隊長你剛洗了澡嗎，怎麼臉上一點兒汗都沒有？”
周庭淵一愣。
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迎著陽光看了看，掌心清爽乾淨，沒有一點兒溼意。
下午江意回了學校，衝刺周她得在學校盯著才行。
而此時的林巧芬，正看著面前的幾張卷子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