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好圓啊，小玥，你看到了嗎，月亮好圓啊。”
踉踉蹌蹌地拿著酒杯和瓶子朝視窗走去，走到一半絆倒了，鄭志恆卻根本不管被磕疼了，還仰頭盯著月亮。
鄭志恆酒量本來就一般，這樣一杯接著一杯，最後乾脆直接拿過瓶子直接喝，很快就意識模糊了。
手抓著旁邊絆倒他的椅子撐著坐起來，鄭志恆也不覺得地板太硬，竟然就那麼靠著椅子腿睡著了。
他手裡的酒瓶子掉下去，沿著地板骨碌碌滾了滾，在安靜的房間裡發出清晰的聲音，這聲音讓一旁已經醉倒的顧芷柔突然慢慢坐了起來。
臉上的紅暈還在，可是顧芷柔的眼神卻是無比清明。
盯著瓶子慢慢走過去，顧芷柔撿起地上的瓶子，看著裡面的酒只剩下一個瓶底，突然笑了：
“這可是好酒呢，志恆你知道嗎，我以前過的什麼日子，別說酒了，我就連吃一碗麵都要偷著吃，根本不敢等面不燙了，因為吃得慢了就輪不到我了，要不是跟著你，我可能連買這一瓶酒的錢都拿不出來。”
“你看，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像是你們這種出身好的大少爺大小姐，根本想象不到我過的是什麼日子，所以我剛才才說，其實你跟何欣玥很配，這真是我的心裡話呢。”
“只是好可惜啊，沒有何欣玥陪你一起喝酒，鄭志恆，你說你到底是愛喝這個酒，還是想念當初跟她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呢，其實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肯定是後者。”
“好在我也並不介意，你心裡想著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站在你身邊的人，不是顧佳佳，也不是何欣玥，而是我顧芷柔。”
顧芷柔似乎很享受這樣一個人站在這裡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感覺，尤其是鄭志恆哪怕她說得再多，鄭志恆也一個字都聽不見，這種感覺更是讓她有些興奮。
說得痛快了，顧芷柔才轉過頭，語氣溫柔眼中卻沒什麼感情地道：
“志恆，你這麼愛喝這酒，那剩下的這些就不能浪費對不對？”
“別急，我馬上就餵你喝。”
顧芷柔一邊說著，一邊動作很輕地從口袋裡掏出來個小紙包。
鄭志恆還在睡著，顧芷柔看了他一眼，當著他的面把紙包裡的東西倒進杯子裡，瓶子裡的酒再倒進去。
顧芷柔動作優雅地晃了晃杯子，絲毫不比鄭志恆差，這才走過去跪在鄭志恆身邊。
“來，志恆，把它喝了，喝了一切就能定下來了，你也不必再多猶豫，我也安心了。”顧芷柔一手扶著鄭志恆，讓他靠著自己，然後托起他的下巴。
最後的酒被她餵了進去，鄭志恆睡夢中下意識嚥了下，杯子裡的酒一點兒都不剩。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把杯子洗了，桌子收拾了。”
顧芷柔看著鄭志恆喝下去，終於露出個笑容，然後站起來拿著所有用過的東西去廚房，一個個慢慢都給洗乾淨。
又擦乾了手，顧芷柔算著時間，剛好聽到客廳裡傳來鄭志恆有些難耐的聲音：“熱，好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