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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咱們陵縣的師爺嗎?怎麼如今他也要報案?”
“前幾日才聽說,這郭師爺已經不是咱們陵縣的師爺啦!聽說,他主動卸任了……”
“哎呀,那可真是可惜了。郭師爺為咱們陵縣辦了不少好事啊!”
郭明義沒有顧及身後人的議論,他脊樑筆挺,等待著開審。
“威……武……”
一刻過後,縣令才姍姍來遲,縣太爺的帽子都沒有戴好,衣裳也系錯了一個扣,他迷迷瞪瞪,打著哈欠坐到了椅子上,肚子上的肥肉彷彿已經要破門而出,臉上還帶著一道胭脂印,一看便知道不知是剛從哪房小妾的床上剛剛爬起來。
縣令坐在堂上,眼睛還未完全睜開,他拿起驚堂木往桌上一拍:“堂下何人?”
郭明義不卑不亢地說道:“在下郭明義。”
縣令一聽名字,這才睜開了半夢半醒的眼睛,一看果然是他,一下子便來了精神,不懷好意地笑道:“哎呦呦,這不是我未來的姊婿嗎?怎麼,這是有誰欺負你了?快說來聽聽,本官一定嚴懲不貸!”
郭明義冷哼了一聲,強忍厭惡:“今日我狀告之人,便是堂上的縣令!”
縣太爺眉毛一挑,臉上的橫肉也跟著哆嗦了一下:“真是有趣。看來這是有人活膩歪了,今日竟然在本縣太爺面前告我!!跪下!”
郭明義屈膝跪下,這是因為縣令的職位在此,他恪守禮教,但是他的背依然堅挺,剛強不屈。
外面圍觀的百姓們一聽,全都炸了鍋,這以前的失業,竟然跑到縣衙來狀告縣令,這不就是以卵擊石嗎?百姓們紛紛為郭明義擔心了起來,立憲國民與在職的時候,為臨縣做了不少好事,近日看他如此不自量力的,竟然想要,接一些縣令斷案,都害怕他會因此而掉腦袋。畢竟就算是臨縣的普通百姓也知道這位縣令,的身家背景可不一般,他的表兄長見識當朝的,吏部尚書,官拜一品,就算是管轄寧夏的太少見了這縣太爺也要禮讓三分,他這一位卸任了的師爺,竟然前來告狀,難不成是得了失心瘋了?
縣令見郭明義跪在自己面前,臉上不禁露出了陰惻的笑容:“本官今日倒不攔你,我倒要看看你能在大堂上說出我的什麼罪行!”
郭明義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這縣令看來實在是作威作福久了,連這樣的話他也能說得出來,縣令倒是真沒把他放在眼裡,哪怕是有一絲絲的畏懼人言,也斷然不會讓郭明義在堂上就這麼,大庭廣眾之下來,數落他的罪行。
“一告縣令強搶民女,非要搶我妻妹做他的九房小妾,二告縣令打傷我的妹胥,目無王法!”郭明義的話語鏗鏘有力。
這話一出,底下都一片嘩然。怨不得這郭明義辭去了師爺一職,原來竟是跟縣令發生了這樣的嫌隙。陵縣的百姓都知道郭師爺的妻妹,生的貌美如花,而且還有一個未婚夫婿,這縣令,已經是個糟老頭子了又,肥頭碩耳,竟要娶他的妻妹做妾,實在是有些仗勢欺人。
大家都紛紛議論了起來,但是,誰也不敢說縣令的閑話,畢竟這裡面可是他的地盤,在陵縣,縣令便是百姓的天,縣令便是百姓的王法,這一點生活在臨縣的百都是深有體會的。雖然這樣,他們也只是,覺得郭明義僅僅是太倒黴罷了。
縣令看著郭明義那不屈的眼神,冷笑了一聲,說道:“話是如此,可是你又有什麼證據呢?你這第一條訴狀,是根本不成立的,郭明義我告訴你!本縣令看上你的妻妹是他的榮幸,能跟我結成親家,你應該感恩戴德才是,竟還要在這裡,凡有我一口倒打一耙。再來說你這第二條訴狀,有誰看到我打你的妹婿了?我倒要看看,這陵縣到底能有哪個人肯出來為你作證!”
縣令,陰鬱的眼神掃視照,外面圍觀的百姓,方才一片嘩然的人群,此刻竟然寂靜無聲。
郭明義絲毫不為所動,背依舊筆挺:“你不要以為在這陵縣,就能無法無天。你不要以為有個當禮部尚書的表兄便能無法無天!當真以為這天下沒有人能管得了你嗎?!”
“大膽刁民!你還知道我的表兄乃是當朝的吏部尚書,官拜一品?看來今天這是逮著一個不怕死的了!反而是你,再次口出狂言汙衊本官,絕對是要罪加一等!我倒要看看今天在這裡,在我的衙門裡,有誰能管得了我!”縣令將驚堂木往桌上狠狠的一敲,聲音極響。
驚堂木一出,周遭變得安靜了,百姓們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畢竟在這種地方,縣令便是他們的父母官,若是惹惱了縣令,他們,就算是有再大的冤屈,也無處哭訴,而且這李縣令還當真就是有一手遮天的本領。
“以為自己有個做一品官的表兄便能無法無天了?你把聖上的威嚴放在何處!”寂靜的人群之中傳來一陣清亮的女聲,聲線婉轉,但是又透露出威嚴和震懾。
這聲音一出,瞬間便聚集了所有人得目光。眾人都沒想到,能夠發出此聲的,竟是一個看起來才十一二歲的少女,頭挽別致風流的飛天髻,鬢間插著白色珍珠飛月簪,身著淡黃色的對襟長裙,內罩玉色輕紗綢緞裙,裙角繡著朵朵芙蓉,彷彿塵世間最輕靈多姿的神女,美眸盼若生輝,唇角如點點朱紅。
李嬈從人群中緩緩走了過來,周身傳來一種不容他人侵犯的氣場,瞬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郭明義見李嬈作這副穿著,這才明白什麼是皇家氣派來,他的心下稍稍鬆了口氣。
方才李嬈和江留讓郭明義先去擊鼓鳴冤,他們二人去成衣坊挑了兩件華貴的衣裳。畢竟先前為了掩人耳目穿得極為樸素,人靠衣裝馬靠鞍,堂堂郡主和小侯爺穿成那副模樣倒惹人笑話。既然要震懾住他人,便一定得有件襯得上的衣服。
縣令見人群中有人出聲頂撞,一開始極為震怒,待看清來人竟是個女娃娃,一時間不怒反笑。天堂走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縣令的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