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風工作室成立之初,基本上是劉哲和白曉琪拉來的人,有許多美術系和現代文系的女生參加。
後來楊文君從其他院校找來了十幾個男生,以及三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程式設計師。
那時候穆白就考慮過女生的安全問題,他曾經跟劉哲單獨談過,除非是聖懷學院的女生想要談戀愛,否則如果女生被欺負了,工作室是一定要站出來為女生撐腰的。
首先工作室的兩個合夥人都是聖懷學院出身,肯定要優先維護自己的同學。再有就是穆白考慮到大學生戀愛,女生很容易被幾句好聽的話就忽悠住了。
當然像楊文君這樣的強人,不在這個考慮之列,一般只有她去忽悠別人的份兒。
穆白那時候就讓劉哲幫忙注意這方面的情況,畢竟他跟那些女生們都不是很熟,很容易忽略她們。
對於如今白曉琪被表白這件事,楊文君處理得不夠果斷,她只是結束了紛爭,並沒有解決矛盾。
穆白彎腰這了根青草,拿在手裡把玩:“你應該直截了當把那個男生開除掉!”
“這樣的處理太偏袒了吧?”楊文君挺住腳步:“而且那個男生是跟另外兩個同學一起來的,只要開除一個,很容易三個一起走。
“咱們費了一個月的功夫,終於把他們培養到可以給老鄭打下手,就這麼讓他們走了,之前的投資就白費了。而且遊戲的程式設計製作階段已經開始,正是程式設計組缺人的時候。”
老鄭其實並不老,只有三十多歲,不過在一群由學生組成的工作室裡,這已經算是“老”了。她是楊文君請來的程式高手,負責新遊戲的程式設計類製作。
穆白倒也不怪楊文君,她其實是很有頭腦的人,給新遊戲預熱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可是她畢竟還是缺一些職場經驗,考慮問題還是有點學生做派。
“必須要把他開除。”穆白也停下,他面向楊文君堅持道:“如果這件事就這麼糊弄過去,那麼你在程式設計組就沒什麼威信了。
“不僅如此,繪製組和文案組這邊的人心也會散掉,認為我們只管著製作遊戲,連同學被欺負了也不管。”
“可是再過半個來月,大部分繪製組和文案組的同學就可以解散了!”楊文君繼續往前走,她還是沒有跟上穆白的思路。
穆白也跟著往前走:“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態度。我們主動的去解決問題,就是在釋放強有力的訊號,讓一些刺頭有所忌憚,我們只想糊弄過去,大家就會開始糊弄我們。
“矛盾越遮掩,爆發的時候就會越激烈。到時候你我都沒了威信,再想調和比登天還難,這個工作室很可能會因此垮掉。”
楊文君還是有點不服氣:“可是我們的損失誰來彌補?”
“這屬於自然損耗,”穆白見楊文君已經被自己說通,他笑嘻嘻地道:“應該記在成本里面。”
他又道:“想管理好一個組織,人力方面是重中之重,你既要立威,還要給足大家希望,不然人家為什麼要跟你幹?大家達到了基本的團結,才會有工作效率可言。”
“立威就是要得罪人,讓大家明確的知道怎麼做會受到獎勵?怎麼做會受到處罰?這樣才能建立起基本的秩序,只想著當老好人,整個組織很快就會不受控制。”
楊文君一聲不吭地琢磨了一下,覺得還有點道理:“聽上去,你好像很懂啊。”
“一般小懂。”穆白把手裡折的稀爛的青草扔掉:“不過損失能降低還是要降低一下,你把罵人那個男生的兩個同學叫出來,我跟他們談談,爭取把他們留住。”
這番談話,穆白並沒有多大的信心,如果他們都成家立業了,穆白還能用工作拿捏他們一下。可是他們還都是學生,沒有太大的生活壓力,很容易頭腦一熱就一起走了。
穆白一上來就問:“家裡給你們一個月的生活費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