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藍這次回答了,“怪只怪你太貪心,魂契還不夠,還要結下血契。”
低階修士的精血不值什麼,少了一滴很快就能補充回來,到了仙君以上,精血就彌足珍貴,少了一滴想補回來,時間都要以百年為起。到了上君,一滴精血修為要停滯一千年,這是為什麼上君的血脈有了傳承性,卻最多要上兩個血脈後人的原因。
林千藍是真沒想到趙成瞿會把精血打入書冊。
她想殺的只有趙成瞿一人,沒看前面的大戰打了十息,毀了不少峰頭,死的人卻不多嗎。
她是來搶地盤的,能少殺人就少殺,玉離宗的弟子都防禦到了牙齒,自身防護周全了,出手都以困人為主,這是大戰的那十息沒造成多少傷亡的主因。
只要趙成瞿一死,不會有多少府修負隅頑抗,這地盤就奪下來了,真有不服歸順的,殺無赦。
趙成瞿血脈打入書冊,實為打入了因果簿的冊頁中,被視為以血脈為引來還因果。
她也沒想到趙成瞿暗中已養育了這麼多的後人。“荼白因你魂飛魄散,你還她一個血脈斷絕,報應不爽。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在雲琅界留下的後人,成了荼白的靈僕數千年後也沒了延續。”
趙成瞿恨到極致,“我不信!何來的報應!不是天道,是你——”趙成瞿的聲音弱了下去,火中已沒了人形。
天火散去。
止水上君所在之地,空無一物。
一個叱吒一方的上君,就這般……輕易地死了?
眾修有多驚駭,就有多驚懼!
驚駭是對天火起到止水上君死的一系列變故,驚懼則是對林千藍!
因為此時,化成半尺大小的書冊飛落到了林千藍手中。
天道之書的主人是林千藍!
沒人敢去搶,想搶的也不會現在去搶,李絕府府君就是前例。
林千藍道,“這個無主之地,歸我玉離宗了。”
誰有異議?沒人。
原本丌清上府後成了灼華上府的府修沒人出聲。開玩笑,止水上君都死了,他們誰的實力比得過止水上君?再說,他們都不姓趙,跟隨止水上君為的是有個安穩地修煉之所,與止水上君之間的恩義沒達到捨命為他報仇的地步。
那方,林千藍話音落,一杆銀筆已在府門上方空白的牌樓上揮起毫來,“玉離宗”三字一筆呵成,字字如遊雲驚龍,氣勢如虹。
揮毫完畢,銀筆回到了萬景呈手中。
許多修士很想呵上幾聲,片刻間,弄死了一個上君,搶了一個上府,站著一個妖尊,揣著個準仙器,還低調地掛了個三流宗門的名號,這讓其他的三流宗門怎麼混?
算了,還是在心裡呵呵好了。
呵呵。
林千藍對二弟子點了下頭,一念把天道之書收進體內,邁上了瓊秀峰峰巔,面對著對各府各宗的宴臺,虛拱了下手,說道,“各位來的都是客,不妨讓我玉離宗做個東道,共議未盡之事,如何?”
一眾府君和宗主也想呵呵。
特別是三流宗府的,他們心裡的寫照是想甩袖走人,未盡的什麼事都不關他們的事,利益也跟他們沒多大關系,帶來的禮都給了止水上君了,那接下來還要再湊出一份來給玉離宗的賀禮?想想都肉疼。
但不敢走。
“好說!”尉章上君大笑了幾聲,說道,“千藍宗主盛請,我尉遲府難卻,宗主的一杯水酒是少不了的。”他本就做出了站在玉離宗一方的決定,雖沒料到玉離宗的底牌這麼多,贏得這麼容易,但也說明站對了陣營。
他沒忘記,灼華上府可還有一位太上府尊,他相信止水上君向太上府尊求救過,因為在天火道劫起來後,止水上君臉上閃過驚愕之情,雖只一瞬,但被他看在了眼裡,止水上君的驚愕不是對天火,而是下意識地看向府內後方。
只能是止水上君向太上府尊求救無人回應。再回想到林千藍提及鰲元肉靈芝的自信,那位太上府尊的下落無非是兩個,一個早離開了,一是為林千藍殺了或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