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夙無衣。我知你想來這裡,便帶你來了。”
傳聞國師大人總是高高在上,為人冷淡少言,可眼前的人雖面容沉靜,但談不上冷淡,林千藍不禁再問,“你真是國師?”
“是。”夙無衣正面回答了她。
“你怎麼知道我想來這裡?”
“我是國師。”
林千藍接受這個答案,傳聞說國師有神鬼莫測之能,能知道她想來哪裡不算什麼了。“國師大人怎麼會來這裡?”她的這聲國師大人沒什麼恭敬,多的是諷刺。
她此時是手無寸鐵,即便是還提著柴刀,怕也奈何不了有著神鬼莫測之能的國師,她就這性子,能活著就想盡辦法活著,但要是越了她的底線,寧死也不任人決定她怎麼活。
“為了修正前令之錯。我曾令人尋找陰年陰月陰日之女,現已撤除此令。”
老大說縣裡選她進國師府,還是在騙她,縣衙的人知道她是誰?是縣裡在替國師尋找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子,而她恰巧是,那家人再起了貪婪,過來抓她來了。
她這次的遇襲,雖是那家人的貪欲造成的,但沒有國師府的政令,那家人的貪欲也挑不起來。
“國師大人能找到這裡來,想是算準了我就是,你準備怎樣做?把我帶走?什麼陰年陰月陰日,一聽就不是做什麼好勾當。要人沒有,要命一條!”
林千藍豁出去了,是豁出去試探國師說的撤除此令的真假,也是萬一為假便豁出去了這條命。
一絲無奈的笑意從夙無衣眼裡閃過,“我是為你而來,卻不是想帶走你。”
“為我的什麼?”
“你前世與我有婚契。”
“婚,婚……契。”林千藍怎麼說都才十四五歲,心撲得一跳,“我跟你,前世?”
“是婚契。我願生生世世與你履約。”
林千藍哪裡經歷過這種場面?聽過這種話?臉發起燙來,“你……你,我不是好騙的!”
夙無衣起了個手訣,“無衣若有妄言,願生生世世受釘魂之苦。”
林千藍呆愣地看著國師大人擺出奇怪又好看的姿勢的雙手,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因為正如她不知怎的揮著柴刀有章法了,她不知怎的,就是知道國師大人所發的誓言是真的。
她選擇不承認,“你,你一個國師想騙人還不是容易的,你都能算出我想來這裡。”
夙無衣輕嘆了下,“我不會騙你。”
“你若想讓我相信你,那就放我走。”
“不用我放你,我沒有禁錮你之意,你隨時可以回去,只是你的體力尚沒恢複,此時離開不為上選。”
林千藍自家人知自家事,她現在恐怕站起來雙腿都是打顫的,更別說走幾十裡山道了。
想到她這麼久不回去,寇三娘該急了吧?她心裡焦躁起來,雙手猛得一撐地面,站了起來。
“不必擔心胭脂鋪之事,我已通知了寇三娘。”
林千藍撲通又坐了下來,雙手輕輕錘打著雙腿,她的雙腿打顫得厲害。
“會有人發現那四人遇到了狼群入了狼口。”
是為她做了善後。林千藍問,“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多一個時辰。”
這麼久了?林千藍便不急著回了,“謝謝國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