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流玄空擺出一副睿智的姿態,信心十足地說:“本將又豈會看不出他們貌合神離?他演這出戲,無非是想告訴本將,他已經對公主死了心。他這是想保護公主?呵呵,既然他對公主還心存惦記,為什麼不讓他多活幾年?等到宇哥和公主大婚之時,如果邀請他出席,他會有多心痛?”
“大人說得極是,屬下只是擔心……擔心他隱藏實力,將來對大人不利。”
“方融,你也太瞧得起他了,自從他的「宿」被月驚瀾一掌擊滅之後,他再也不是從前的「滅絕劍」了。現在,他也不過是區區的三階鬥宿師而已,卑微的力量,不足一慮!”想到十六歲那年被溪千夜打得鼻青臉腫、當眾剝光衣服吊在樹上的奇恥大辱,流玄空情不自禁地咬緊了牙根:“就算是讓他死,我也要讓他心碎之後再死,我要讓他死在無盡的絕望之中、悔恨之中、痛苦之中!最好是讓公主親手殺了他,方洩我心頭之恨!”
被稱為方融的中年書生沒有再說什麼,甚至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點多餘。
他岔開話題問:“大人,現在趙無禎下落不明,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流玄空道:“去城主府,要段正陽出面把兇手找出來,一定要在溪千夜找到趙無禎之前,先把趙無禎殺了!另外,你吩咐四個人,守住那間客棧,給我死死地盯著溪千夜他們,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回報。”
“是,屬下馬上就去安排。”方融尋思一陣,猶豫道:“大人,城主府昨晚剛剛遭遇悲禍,而且,段正陽那人向來脾氣暴烈,我們現在要是去逼他,這似乎……他不一定會給這個面子,畢竟,這裡是花武帝國,不在我們的掌控範圍之內。”
“我最近在沖擊師級第六階,嘗試了很多次,「風澤」始終沒辦法化虛為實,目前正處於饑餓的狀態,需要大量的營養。他段正陽若是敢不給這個面子,那就用他的精血來喂養我的宿靈!駕!”
流玄空策馬揚鞭,完全無視大街上熙熙囔囔的行人,戰馬穿街而過,鬧得雞飛狗跳。驚慌之中,撞傷摔傷的行人有怨不敢說,只是望著這群人的背景暗自咒罵。
城主府,段正陽已經一天一夜沒閤眼。
府內,一千多侍衛的遺體已經被運走,下人們正在清洗血跡。偏廳設著靈堂,純金打造的棺槨中安躺著段霄的遺體,那張煞白的臉頰,催得周圍親眷淚聲悽悽。
“哭什麼哭!全都給我收聲!”煩躁的段正陽大喝一聲,身邊女性親眷盡管止不住抽泣,卻再也沒有誰敢哭出聲來。他怒氣沖沖地吩咐門口的侍衛:“去把馬護院叫過來!”
“是!大人!”
侍衛離開不久,一位身穿金甲、腰挎大刀,走起路來龍行虎步的青年男子奔了過來。不等他開口,段正陽厲聲問道:“馬烈,都查清楚沒有?這究竟是什麼人幹的?”
馬烈恭敬回道:“回大人,對方行事幹脆得落,沒有留下半點蛛絲馬跡,屬下無能,暫時什麼也沒查到。只是查到城關有嵐武帝國的武將流玄空的入關記錄,但時辰上不吻合。”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我堂堂城主府被人血洗大屠殺,現在居然連對方是什麼來頭都不知道!養著你們這群飯桶還有什麼用!”
“屬下無能!”馬烈嚇得撲嗵一聲跪下,低著頭戰戰兢兢:“回大人……對方……對方明顯是趁著大人您不在的時候大開殺戒,料想也是忌憚大人您的實力,那人應該對我們城主府有深刻的瞭解,會不會……會不會是金闕宮的人幹的?”
“放屁!金闕宮算個什麼東西,給那女人十個腦袋她也不敢動我城主府分毫!”盛怒之下,段正陽一腳踹翻馬烈,吼道:“滾!再給你一天時間,一天之後如果還是什麼都查不到,提你的腦袋來見我!”
“是!”
馬烈剛走到門口,背後又傳來疾呼:“回來!”他又轉身,低頭哈腰地問:“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段正陽道:“我已經在臥峰城佈下了六重鎖宮大陣,沒人可以踏出城池半步。你立刻帶人搜查城內的每一個角落,但凡是可疑的人,統統抓回來,若有反抗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