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良心啊?我這是替你教育她,讓她學會夾著尾巴做人。就她現在這種低劣的素質,將來要是跟你回到幽州,那還不被人整死?”溪千夜拍拍他的肩膀,又感慨道:“咱們都是十來年的兄弟,你也不用感謝我了。出手吧,越城那麼多皇權黨的眼線,這戲得演真一點。”
“溪千夜!你敢欺負我老鷹的女人,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古鳴川沖著屋外大喊,回手一巴掌,溫柔地甩在溪千夜臉上,小聲道:“傻愣愣地看著我幹什麼?你不是要逼真嗎?慘叫!快慘叫啊!”
“噢哦!!!!!古鳴川,想殺我,沒那麼容易!”溪千夜也輕輕地摸一下他的臉,小聲道:“說正事,我這次來,是查到無色老妖在魔域山脈,可能需要你支援。”
“噢哦!!!!!溪千夜,你去死吧!!”古鳴川大罵一聲,又小聲道:“你別裝蒜了,從你剛才作弊幫韓紫青的時候我已經看出來,你的雷澤雖然沒有複活,但你現在的宿靈比雷澤更強大,是劍宿!別告訴我,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對付無色老妖。”
溪千夜小聲道:“你傻的啊,這麼多人盯著我呢,如果我單槍匹馬地殺了無色老妖,嵐天宇那個家夥還不絞盡腦汁地鏟除我?到時我怎麼完成我畢生的大願?你不看我的面子,也看看公主的面子啊。”
古鳴川小聲道:“我跟公主好像沒什麼交情啊,她現在要嫁的是嵐天宇,又不是你,我幹嘛要給她面子?再說了,我可不像你,背後還有個鎮國公撐腰,我要是卷進皇權黨和軍權黨的內部紛爭,那我以後還怎麼逍遙快活?”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我怎麼聽不懂?”
“你聽不懂,那是因為你已經拋棄了人族身份,別瞪我,我說的是良心話……這樣吧,你真真正正地跟我幹一架,滿足我這個糾結了好幾年的心願,只要我們分出勝負,其它什麼事都好說。”
“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啊?絕宿四劍,排名第一的是天絕劍——嵐天宇,有本事你去找他挑戰啊。只要你贏了他,你就是嵐武第一人,幹嘛非得跟我對著幹?我上輩子也沒欠你的吧?
“誰說你沒欠我?那年你的屁股被毒蛇咬傷,要不是我捨生取義,替你吸毒,你的小命恐怕早已經定格在九歲那年。”
在所有人眼裡,古鳴川就是絕宿四劍的剋星,十五歲參軍,十八歲當上獨擋一面的禦魔武將,戰功赦赦。但當年國主親自敕封的絕宿四劍,卻沒有他的名字,這事一直都是他心頭上的疙瘩,誰都認為,他跟絕宿四劍因為這些矛盾而決裂,形同水火。但少有人知道,古鳴川早在參軍之前,就已經跟溪千夜是很好的朋友。
九歲那年,也就是十年前,溪千夜也還只是個小破孩,去野外給公主摘野花時,不小心迷了路,被蛇咬了。那時古鳴川還跟著他爺爺隱居在深山老林中,因為他爺爺是個魂宿師,他也懂得一些藥理,恰巧救了溪千夜一命,從此成了兒時的玩伴。
古鳴川十五歲那年去參軍,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受到了溪千夜的慫恿。
盡管大長之後,很多的事情都在冥冥中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但有些快樂的回憶,是永遠都不會泯滅的,古鳴川記著,溪千夜也同樣記著。現在想起古鳴川用嘴替自己吸蛇毒的事,溪千夜依然心存感動。
他笑眯眯地望著古鳴川,小聲道:“當年,我的屁屁可真幸福啊,真懷念那一刻的溫柔。”
“去死吧你!”古鳴川大喝一聲,一拳轟在溪千夜臉上,又小聲道:“這是演戲需要,不能還手的……我不妨直接告訴你,無色老妖其實接管了魔域草潭城。既然你現在還要繼續裝蒜,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那我成全你,我們公開賭一局大的,各帶五千禦魔軍,兵分兩路,誰拿下草潭城誰勝出,輸的一方鑽褲襠,敢不敢賭?”
“誰怕誰啊!”溪千夜也不客氣地轟出一拳,正中古鳴川的右眼角,扁出一個紫眼圈。他又壓低嗓子關切地問:“我太入戲了,出手可能有點重,你扛著點。”
古鳴川捂著右眼,小聲罵道:“我那麼溫柔地揍你,你居然毀我容!你嫂子能忍,我也不能忍!”他一聲大喝:“終極霸王拳!殺!”拳頭直轟對方的左眼,溪千夜閃避不及,就這樣中了一招。
不久,整個樓閣坍塌,倆人鼻青臉腫地從屋裡走了出來,宣佈這一戰打了個平手,再也沒有誰提起鑽褲襠的事。
華炎歷814年4月,禦魔武將古鳴川在越城向曾經有著滅絕劍稱號的溪千修發起挑戰,這一戰,被大家稱之為嵐武帝國有史以來最神秘的一戰。從常理來說,古鳴川這種級別的宮宿師,隨便動根手指都是封天鎖地的力量,可當天,大家並沒有發現十分強大的氣場從屋裡暴發出來。
後來,在輿論的壓力下,古鳴川站出來說:那是一場“君子之戰”,只拼拳與劍,不鬥宿靈之力。
溪千夜的實力,依然是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