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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找肇事者的事情如一陣風,吹過之後再無波瀾,終究不了了之。我總覺得對不起玉梅,對不起每一個人,我虧欠這個世界太多,我甚至幾個月沒有吃肉,來贖回我的罪過。在我沒有碰到這個事情的時候,我只知道幸福就是有吃有喝,日子舒心如意。但發生不幸的時候如何處理,我從沒想過。現在看來,意外和不幸事件發生的時候,才能最清晰地看到每個人的幸福指數,如同患難之處見真情一樣。那個用來盛水的木桶,我還是侷限地只看到了最長的那一塊木板。
我在悲痛的時候,亮亮給我打了電話。他問我過年回家嗎?我說不回去。他也沉默了,不知道說什麼好。濤濤沒有給我打電話。過完年後的清明節,我回了老家。我提了一束鮮花,來到玉梅的墳前,又想起她的在江南對我的溫柔和恣意,現在想來,簡直是一種感情上的奢侈,不禁流下淚來。
天下起了小雨,一片煙雨朦朧。柳樹的新蕾,淡黃如剛剛孵化出的小雞,碎小在枝頭,卻充滿了無盡的力量。空氣裡彌漫著黃土的味道,特別的香,特別的醉,我一直這麼認為。我還聽見野地裡此起彼伏的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幽微的火藥香和雨兒濺起的黃土香開始約會,無限清新。春天易來,青春易去。玉梅的青春消失的過於迅速,我從來沒有做好哪怕任何防備。我深呼吸一口氣,慢吞吞走下山坡來,看到亮亮和濤濤提了一瓶酒和幾個饅頭,餅幹,罐頭,面朝著我走過來。亮亮說:“中凱,我們也去給玉梅送點東西。”我看到他倆拿的東西,才知道我變了,變的和城裡人一樣,只知道拿花花草草給玉梅了。
亮亮和濤濤把燒紙燃起,點了香,作了個揖,餅幹,饅頭掰碎,扔進火堆裡,開了酒,沿著火堆灑了一圈。我們一起回村去,亮亮拍一拍我的肩膀,無聲安慰。
我們一起去了我家,我拿酒伺候。聊起以前我們四個人一起去仙翠廟一起趕廟會的情形,彷彿就在昨日,如今無法重現。談到盜墓隊的情形,亮亮說:“消停了一段時間,不敢動,松林說這個墓太大,估計我們幾個駕馭不了。”我說:“找到位置了?”亮亮說:“八九不離十吧,松林去了後面的山著說著就壓低了聲音,交代我倆千萬不能說出去。
黃沙嶺我是很熟悉的,小時候經常在那裡玩,它從村後面的山上延長下來,一片黃沙亮晶晶,十分幹淨,中間一條脊樑,然後是一個大的隆起,遠遠看去,像極了一隻大龜。下面有河道,下雨的時候,河水嘩嘩,動物們常常光顧喝水,所以獵人在那裡下網特別多,我就曾經在那裡撿過一隻兔子。我問亮亮:“松林搞的準嗎?”亮亮說:“松林沒事就研究這些,他可是一刻不消停。”濤濤說:“你們怎麼搞?把我拉進去吧。你們不是人手不夠嗎?”說完咧嘴笑了。亮亮說:“有你還不夠。”我說:“你們有計劃?”亮亮說:“有啊,松林和我說了四個字:全民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