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一臉的難以置信,何昱瑋大致也能猜出來這刻她為什麼會這麼震驚,畢竟孩子的長相不會騙人。
“你還真是遲鈍!”何昱瑋斜眼不鹹不淡說了一句。
遲鈍?好吧,就當她是遲鈍!唐依依睜大眼睛看著何昱瑋。
“冉冉!”何昱瑋唸完自己寶寶的名字,噗嗤笑出聲,“說實話這個名字我想了好久呢!”
唐依依突然感覺說這句話有些為難,“大圍……,其實我剛剛想要他一起來的,可是他不肯!”
“他當然不肯,那天第一眼看見大肚子的我著實嚇一跳呢!”何昱瑋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你們……怎麼……?”唐依依在心裡逐個篩選會是什麼原因。
事到如今隱瞞也沒什麼意思,何昱瑋斂起笑容嘆了口氣,“我本來是想幫你一把,把他從你身邊拉開,可誰成想一不心就這樣了!”
還果真就是她想的這樣,唐依依眼圈發紅,“昱瑋姐!”
何昱瑋最打怵唐依依這樣,她皺眉,“幹嘛呀?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我總歸不得生孩子嗎?跟誰不一樣,用熟人的總比去精子庫碰運氣強吧!”
“……”話竟然被她說成這樣,唐依依無語。
何昱瑋另類的感言讓氣氛不明緣由顯得有些怪異,過了一會兒,何昱瑋神『色』一緩,表情頗顯歉疚又補充一句,“其實有時候我覺得也挺對不起你的,畢竟那時你們還是男女朋友!”
唐依依看著何昱瑋,心中倒覺得不論是她,還是她,對不起的都應該是無辜的高大圍,那時他必定自責又難過,進退兩難才會跟自己狠下心提分手。
傍晚,唐依依家。
唐敬灝,高大圍和唐依依坐在一起研究案件為最終庭審做準備。
唐依依一直心不在焉,時不時朝著高大圍那邊瞄一眼,心中也知道這刻他的注意力一定也很難集中。
唐敬灝可是心思縝密的檢察官,他當然能察覺到唐依依一而再再而三偷瞄高大圍的動作,只是在這場公訴案件上,他還要幫唐依依打贏官司,不允許自己在這件事上分心,於是他翻閱著案卷說道:“依依,上次給你的那個u盤呢?”
“u盤?哦,這兒,這兒!”唐依依回過神,趕緊伸手從旁邊拿過揹包。
她在包裡底上下翻了翻一時沒找到,最後索『性』包口向下一倒,嘩啦一聲,包裡大物件一股腦都掉在了茶几上,其中就包括那個不大的u盤,然而一左一右相對而坐的兩個男子目光並沒投向那個亮閃閃的金屬u盤上,而是齊刷刷落在桌面上的那個紅本,上面赫然寫著三個字‘離婚證’。
“你……”唐敬灝和高大圍異口同聲,並且同時朝著唐依依看過去。
有些事雖然她一直迴避並不想說,但現在看來還是得說了,唐依依看著那個刺目的紅本,置於身前的雙手下意識握成拳,她看了高大一眼,“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謝謝你一直沒問我!”她垂下愈發黯然的眼眸,“他是我家人給我安排的包辦婚姻的物件,這點我也是後來才知道,而正如你們現在看到的,我跟他經過協商已經和平友好地解除了婚姻關係!”
不論是唐敬灝,還是高大圍都不是很清楚唐依依跟慕少廷之間曾經交往的細節,不過這對於他們並不重要,他們關心的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婚姻關係如今已經解除。
兩個男人心知肚明這本離婚證不能代表什麼,也不能改變什麼,於是就只是各自懷揣著心事什麼也沒說移開了視線。
夜漸漸深了,大家不知為何都沒了探討案件的心情,於是決定就這樣解散,唐依依送唐敬灝和高大圍出門,看著唐敬灝率先駕車離開,唐依依有話想要跟高大圍說,因此就那麼跟他並肩沿著區的柏油馬路向前走著。
初夏的夜晚寧謐寂靜,周圍的草木散發著悠然淡雅的香氣,兩人一高一矮的影子在路燈下或長或短交替變換著形態。
過了半晌,唐依依斟酌了許久方才緩緩開口,“大圍,你可以離開做你想做或者應該做的了!”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已經將他拴在身邊太久了。
“她告訴你了?”高大圍轉頭,夜『色』下,碧波般柔軟的眼神顯得有些慌『亂』。
唐依依淺淺一笑,“寶寶很像你,我猜的!”
高大圍注視著腳前青黑『色』的路面,唇角邊浮上一抹苦澀,隨後就像是在囈語似的說:“我永遠沒機會了是嗎?”
唐依依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沒說話,二人也就這麼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高大圍長長呼了一口氣說:“等你找到幸福,我就會離開!”很明顯這輩子他不是她的幸福,既然如此,那他就陪著她找到幸福,總之,他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留下她一個人。
高大圍的話又輕又柔,卻堅定無比,唐依依只覺得有一股熱流瞬間湧入她乾涸的心口,她轉頭望向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高大圍停住緩慢前行的腳步轉過身,然後就像之前那幾個月他做的一樣,抬手疼惜地輕撫了幾下她的臉頰,“再讓我多愛你一段時間吧!”一旦她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那麼那時他便再也沒有了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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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唐依依想說這段時間會很長,又想說那昱瑋姐和冉冉怎麼辦,兩句話同時擠在喉口,她一時哽住沒說出話。
高大圍伸出手臂輕攬她入懷,嗓音蒼涼略帶乞求的口吻說道:“別拒絕我,依依,別再拒絕我!”他承認對她還依舊留戀,即便之前自己做了出格的事,可終究還是不願輕易放手!
她的心不是鋼鐵,就算知道感情的事不應該拖泥帶水,可還是無法狠下心拒絕這個水一樣溫和的男子,他要的就只不過是看到她幸福,滿足他應該可以吧?
高大圍頂著月『色』離開了,他想如果唐依依沒在走之前不由分說告訴了他房間號,他是不會來這裡的。其實對這樣的自己,他也很難以置信,自己骨子裡竟是這麼沒擔當的男人,畢竟,那孩子也是自己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