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島的港口上,四名中將的身後,一排排精銳的海軍士兵,筆直站立,望著遠處那艘即將靠近的,標示有gt要塞標誌的軍艦,目光中難免閃爍出不屑的意思。
這艘軍艦上,有著即將到來的犯人,他還是一名位高權重的中將,士兵們心想,這名中將肯定是老了,腦袋也老壞了,居然敢破壞海軍經營五年的計劃,還敢下命令放走一名罪孽通天的大海賊,他一定是傻了,否則怎麼可能甘願放棄這樣一件大功,甘願背負這樣一件大罪。
在士兵們不屑的目光中,這艘籠罩著悲壯氣息的軍艦,終於抵達港口。
看著這艘軍艦,司法島上的那些士兵們都有些疑惑,為什麼軍艦上其他士兵沒有一絲歡呼雀躍的表現,反倒流露出大片的哀傷。
為什麼呢,難道海軍的計劃有變,就連這些gt要塞計程車兵們也要被審判嗎?。
軍艦停靠在港口,兩名迎接的中將親自上前,推動一座階梯,恭恭敬敬的靠在軍艦上,向著軍艦上方,那道有些蒼老的人影,恭敬行禮。
加裡中將站在階梯的頂端,向身後那些送行計程車兵們微笑著告別,隨後轉頭看向腳下的階梯,心中不免有些感嘆。
當初自己還年輕的時候,不就是一步步努力奮鬥,踩著一個個海賊的屍體,像走階梯一樣,走到了今天中將的地位嗎。
而現在,又是一張階梯擺在自己面前,可惜,這卻是向下的階梯,每走一步,代表著自己距離審判便又近一步。
直到自己踩在地面上,便真的從人生的頂端,滑落下來,重新恢複到原點,不對,甚至還不是原點,比原點還要低上一步,自己要做階下囚了。
暗暗自嘲了一下,加裡中將並沒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就像一個勝利凱旋的將軍一樣,緩慢,而又沉重的腳步,一步步落下,順著階梯,向下走去,順著中將,向下走去,直到換下正義長袍,換上囚犯的衣服。
蒼老,卻又無比雄偉的身影,緩緩下降,身後寬大的正義長袍迎風飄動,這是中將最後一次穿,寫著正義的長袍。
中將面前計程車兵們,心中暗暗嘲諷著,還真是一個倔強的老頭呢,不知道他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死到臨頭,居然還在微笑,還要裝出一副筆直,堅挺的樣子。
中將身後,這些都是gt要塞計程車兵,他們陪伴著中將走過納加那場戰役,甚至有些年老的將校,陪伴中將征服過一個個海賊,陪伴中將度過了幾十年的風雨歷程,他們也在嘲諷,嘲諷中將身後飛舞的長袍上,那兩個顯眼,卻又刺目的“正義”。
中將走了下來,腳踩在堅實的土地上,可他並沒感到一絲的踏實,只覺得腳下的土地如同虛幻的一般,就像他的人生,虛無縹緲,奮鬥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在gt要塞那些士兵晶瑩閃爍淚花的目光中,剛剛那兩名中將踏步上前,向加裡中將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呵呵,隆多,加貝羅,沒想到是你們兩個來迎接我”
加裡中將笑了笑,眼前二人是他昔年的部下,也是他最驕傲的學生,自己現在老了,學生卻長大了,還成為了海軍的頂樑柱,“正義”的頂樑柱。
“長官!”
兩名中將一直維持著行禮的姿勢,一動不動的,面露不忍的看著這名昔年長官,看著他平淡的笑容,看著他鬢角黑白相間的亂發。
“好了,執行命令吧”
中將一把拽過身後的正義長袍,遞給兩名學生,順便的,抬起雙手,示意他們給自己帶上手銬。
隆多和加貝羅依舊保持著敬禮的姿勢,大聲吼道:“中將閣下,這不是最後一聲中將閣下,您永遠都是中將閣下”。
洪鐘般響亮的大喝,傳遍整片島嶼,整片海域,或者連天空之上,也會聽到這道吼聲。
“永遠的中將閣下”
好似有一道道迴音一般,這句話一直飄蕩在gt要塞的那艘軍艦上。
有些看不下去的鬥犬中將,也順著階梯走下,來到加裡中將身後,附在他耳朵上,低聲嘲弄道:“老不死的,那艘船是我的了,我會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中將,永遠的中將”。
“滾”
一點不加掩飾的嘲諷響起,盡顯儒將風範的加貝羅也是暴起粗口,嗜血的目光望向鬥犬,眼看著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而一旁更顯暴虐的隆多,卻沒那麼文雅,腳下一捧泥土爆炸般噴濺而出,整個身形猛虎般撲向鬥犬。
“等等”
戰在鬥犬身前的加裡,一下子擋在隆多面前,安撫道:“你們同是中將,沒必要因為我這個糟老頭子不和”。
收回青筋暴起的雙手,隆多看了加裡一眼,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正義長袍,扔在地上,狠狠踏上幾腳,扭頭向遠處走去。
“安分點吧,隆多會殺了你的”。
輕聲對鬥犬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加貝羅看向加裡,捧著一副海樓石手銬,躬身,說道:“中將閣下,您自己戴上吧”。
無所謂的笑了笑,將海樓石手銬帶上,加裡中將嘆道:“我不過是個年老的囚犯,用不著給我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