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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城外,仇必報揹著簡易的包袱疾步飛馳。數日來,他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終於看到了帝都恢弘壯闊的城牆。
帝都在外國人口中也叫神光之城,它是神光帝國國民信仰的神光澆築的最堅固的城牆。傳言,神光之城是神光大陸之中唯一一座從未被攻陷的城池,一支千人的部隊能憑借帝都的城牆低於幾萬名外敵的入侵。
對於從小在山裡長大,最多在小鎮生活了三年的仇必報來說,哪裡見過這麼高大、這麼厚重的城牆。他頓時被帝都的氣概所感染。如此龐大城池怎會找不見獵魂者?報仇雪恨之期不遠矣!仇必報想到這裡,立刻抖擻精神,不做停留,加快了步伐。
每日午時正是城門出入量的高峰期,雖然都城設有很多城門,但是它作為神光帝國的經濟和政治中心,每日出入的大量官、軍和百姓依然使城門處擁擠不堪。所以到大門前的時候,及時仇必報心情再迫切,他也不得不減緩速度,進城的人已經排隊排到了城門外百米之外。城門口那幾個官兵雖然懶散的很,但是偶然看到面目可疑的人,也會叫停下來。這樣,就使得本來就已經堵塞不通的城門變得更加擁擠。尤其是當官兵攔下一些商人,他們用大車拉的貨物,檢查起來慢得要命。
一隊人在進門的時候和官兵發生了爭吵,引起了周圍人的圍觀,同樣也引起了仇必報的關注。這一隊人共有五個。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領著四個十二、三歲的半大的孩子。他們被官兵叫住,大概是因為他們攜帶了太誇張的兵刃進城。在神光帝國,雖然不禁止普通百姓攜帶兵刃,但是這裡是帝都,幾個人帶著大型的武器難免被官兵懷疑。
被攔下的為首的壯漢在這麼冷的天氣中穿著只有一直袖子的衣服,露出了猙獰的筋肉。他身後揹著一柄大錘和一柄大椎。四個孩子中最高的那個手裡居然拿著一根比他人還高的長柄鐮刀。最矮的男孩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疤痕傾斜著佔據了他的整張臉,他不停地磨蹭著手中的兩把尖刀,看起來不安而急躁。他雙手握著兩把尖細的長刀,刀身如同釘子一般,幾乎分不清刀刃和刀背。在他的旁邊是一個胖胖的男孩。胖男孩臉蛋上有著明顯的風吹成的蘋果紅,他倒是沒有什麼大型兵刃,但是他腰帶上掛滿了無數匕首,匕首上栓有刻有奇怪字元的木牌,使他走起路來總是嘩啦嘩啦的響。最後還有一個女孩,她一身水碧色的衣裙,樣貌到是清秀,如果她一個人走到街上是絕對不會引人注意的,但是跟她的同伴一起,想不引人注意都難。仔細觀察之下,會發現這個女孩的穿著也不同尋常。她看起來像是繫著兩條腰帶,但仔細看就會發現,外面一條其實是精鐵打造的細軟鎖鏈,鎖鏈的兩端是形狀類似於秤砣的小鐵頭,兩個小鐵頭交替系在正面,看起來就像是腰帶上的裝飾品。也難怪官兵要攔下他們,怎麼看這一夥人都是歹徒的模樣。
為首的壯漢從腰間拿出一塊金牌,上書兩個遒勁的大字“獵魂”。官兵“哦”的一聲,做出瞭然的表情,看來不是第一回見這種金牌。看過令牌後,官兵朝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進去了,口中還客氣地對領頭的大漢說:“原來有禦賜的令牌,幾位慢走。”
雖然獵魂者擁有某些許可,但不算是朝廷官員,地位並不算高。雖然官兵放他們進去了,但是從官兵的態度來看,所以他們也只是表現得很客氣的樣子,卻沒有表現出很尊敬的樣子。
確實,獵魂者與朝廷達成了某種協議,畢竟魂魔這種東西只有他們搞得定,即使是皇家有時候也要他們的幫忙;事實上,皇宮內本身也有著長期與皇家建立合作關系的獵魂者,因為魂魔的出現是突然的,遠水解不了近火,於是這種合作關系就出現了;獵魂者在神光大陸上擁有一定程度的免罪權,只要不觸怒皇威,對平民下殺手是無罪的;為了避免地方官員的誤會,朝廷就下發了一定數目的這樣的金牌。這些金牌掌握在一些獵魂宗師的手中,每個宗師可以掌握一道十枚金牌不等。掌握金牌數目的多少主要看其接近宗師的弟子的多少,這種接近宗師的弟子被普通人稱為獵魂大師。金牌既是身份的象徵,又是出門在外免受官府約束的保障,所以凡是有點實力的獵魂者都想擁有一枚金牌。
不過朝廷規定一位宗師只能擁有至多九位大師級獵魂者弟子,如果還有同樣級別的獵魂者迫於金牌數有限,就不得不參加每三年一屆的宗師選拔。宗師選拔是由與朝廷合作最緊密的十二位宗師對大師級獵魂者的考核,每年的標準不一,脫穎而出的大師數目極其有限,這些人被授予宗師稱號,並給予金牌。等這些人收徒後,可以帶領大師級弟子來進行大師級測試;大師級測試不同於宗師級測試,它並不統一舉辦,只要領人來測就可以,只是一位宗師最多隻能擁有九位大師級弟子,所以宗師每次領徒弟來領取大師稱號之前就會非常慎重了。
其實這種規定也是朝廷限制獵魂者的一種方式,獵魂者本身擁有的權利已經是朝廷為了合作迫不得已才授予的,為了防止獵魂者們結黨聚眾,形成一股勢力,才構建了這樣一種小眾們互相競爭生存資源、互相敵對的生存模式。
這壯漢就是一位大師級獵魂者,他領著四個初出茅廬的弟子外出歷練至此。當然仇必報是不會知道這麼多的。他只是看見這位壯漢對著官兵晃了晃牌子,官兵就放他們進去了。這倒是減少了排隊的時間,這麼多天來疾走慣了,突然停了下來,進城又進不去,在原地無盡的等待讓仇必報感覺到一股倦意湧上心頭,頭重腳輕,四肢發軟。看來得找家店歇歇腳了。
帝都中無比繁華,多的不說,就是仇必報一進入城門看到的街道兩邊的樓閣建築就比當初在峽谷縣中的高大了很多,而且建築的樣式加入了更多純粹為了美觀而非為了支撐的結構。
仇必報很快就發現了一家酒樓,名曰:麒麟齋。由於旅途勞頓,他跟店家要了一間普通房間,交了押金後,進屋倒頭就睡。
當仇必報從睡夢中醒來已經日近黃昏。
怎麼才能在帝都中立足呢?他心中計較一番,出入帝都無依無靠的他最好還是找在當地混跡多年的人討教方為正道。就比如現在他住的這家酒樓,看著生意興隆的樣子,再看看這客流量,相比這掌櫃的一定是個閱人無數、訊息靈通的主。所以,仇必報決定去櫃臺找掌櫃的請教一番。
仇必報找到了掌櫃的,看到其愛答不理的樣子,先在他手中塞上百十錢,然後對掌櫃的說:“向您打聽點事。”
掌櫃的用他那胖乎乎的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錢,然後假裝看了看外面的天氣,然後毫不在意地說:“我知道的不多,不知道小兄弟想問哪方面的事?”
仇必報又掏出百十錢塞在掌櫃的手中,笑道:“我想在帝都做點生意,但是本錢又不多,不知道哪裡地段又便宜,客人又多。我知道掌櫃的您,是在帝都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點小事相信難不倒您吧。”
掌櫃的又掂了掂手中的錢,心中暗道,原來是個人生地不熟的雛。他嘿嘿一笑,自得道:“那是自然,要說在這帝都,除了皇宮裡面的生意,還真沒有我不知道的。要說這神光之城內,生意做得最大的還是兩市的巨頭們,其中西六市主手工製品,金玉首飾自不必說,那做陶瓷的,生意都做到海外去了,賺的那可是大錢!他們還和朝廷裡頭有往來,很是不得了。東三市則是純粹的商業貿易中心,來自世界各地的商隊幾乎全都雲集於此,所以在東市幾乎可以買到天下絕大多數用錢能買到的東西。貨物種類齊全本身就是一種謀取巨利的條件。你想想看,對於那些跑商的商隊,從量産地買來的便宜貨,到這裡換成稀有貨物拿回去賣不就是暴利嗎?為什麼人家持有稀有貨物的會換你的便宜貨,很簡單,對你來說的便宜貨,別人拿回本地也成稀有貨了,物以稀為貴,人家也一樣賺了。在東市就是這樣一個雙贏甚至全贏的貿易中心。當然如果你要開藥鋪或者醫館,顯然不會在兩市開。帝都十三巷便是專門給做這種小買賣的人準備的,別看那裡地方小,人流量絕對不小,因為帝都最好的客棧、酒樓甚至花樓都在這十三巷中。十三巷無論對於達官貴人、商海巨賈還是尋常百姓而言,都是最好的吃喝、娛樂、尋歡、放縱的去處。即使尋常人進入了十三巷中都忍不住要奢侈起來,它是能讓人腐朽、沉溺的吸金之地。其實還有像算命、看風水,寫狀詞這類的偏門生意。就是不知道小兄弟你要做的是哪種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