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麼大事。”
顧星沉口吻平靜而果斷: “只是我今天發現,我襯衣袖釦,少了一顆。”
掛掉電話之後,許罌去洗手間洗掉面膜。
用冷水,使勁沖了幾把臉。
她彎著腰,沖鏡子裡看自己的臉,撥出的熱氣把鏡子蒙上一層白。
“我們約個時間,我找你拿。”
顧星沉說的。
他那意思..
是承認,他那晚來過?
許罌洗完臉冷靜了一下,呈大字躺在床上,盯了會兒天花板,血液流得有點快。手和心髒,都微微發熱。
有一些東西在胸口躁動。
興奮,又夾雜一些恐慌。
但是。
那顆袖釦被拾到的地方,很特殊——是她床上。
許罌不自覺,把手放在自己鎖骨下的地方,手心下,有很明顯的心跳。
然後,有些惱自己。
他們約了個週末。
提前兩三天,許罌就在留意天氣了。天氣預報說有雨,但幸好到那天晚上的時候,是陰天。<101nove.市近郊的山上,一個觀景酒吧。高山毗鄰,大都市的燈火落成一片波瀾起伏的星海。
許罌開車去的,蜿蜒過上山的十幾道彎,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觀景酒吧是麗江調子,半山吊腳的閣樓,一邊是城市大片的夜景,一邊是男歌手彈著民調,悠遠的嗓音。
有夜色作掩護,許罌稍微不那麼擔心被拍,但依然戴著口罩。
根據服務生的指引,她來到最邊上的那桌,遠遠就看見一個男人,他正側著臉看城市夜景。
顧星沉今天穿得休閑,幹淨的襯衣,外頭罩著簡單的灰色羊絨衫。
光線幽暗裡,他面板白,鼻樑上有透明的眼鏡。臉側的骨骼形狀清秀,整個給人的感覺偏清瘦。
頭發整潔,作為男性特徵的喉結很明顯。
——撲面而來的,清冷書卷氣質。
許罌不禁想:
周思明算什麼?
這個,才是真的斯文敗類。
她想起一句話:
如果你不是斯文敗類的女朋友
沒和他上過床
就永遠不會知道
他在床上,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