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東進直立起身,邁步將要離桌而去。
藍飄雪看出了門道,她不溫不火的對對柴東進道:“柴將軍那裡去?“
柴東進回答:“夜漸深,風漸涼,我想我們應該轉移到一個背風溫暖之所繼續閒談。”
藍飄雪晃動著手中茶杯道:“比如呢,你想帶我們到什麼樣的避風溫暖之所?”
雙方唇槍舌劍,詞語露骨。如果再對話下去就是羈押之類的詞語了,故而柴東進聽之不語,他看向池青樹尋求授意。
池青樹與柴東進目光觸碰之後已知其意,淡淡地道:“比如坡峰嶺如何?”
藍飄雪道:“元帥的意思是將我們押解到坡峰嶺?“
池青樹糾正藍飄雪道:“不是押解,是請!“
伽藍嘟著嘴道:“你騙誰那,明明就是押解。還矯情什麼請字。“
池青樹從容笑道:“如果伽藍拘泥於文字,那麼我也只能……是!就是押解,以及拘禁。”
池青樹終於表現出了強硬的一面。他這句不溫不火的短句就像是書法大家的遒勁筆法,力透紙背。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池青樹森冷威壓。
但是,藍飄雪和伽藍不為所動。尤其是伽藍,看熱鬧從來不嫌事兒大,唯恐下不亂。她道:“你想怎樣就怎樣啊,我和飄雪姐對你的坡峰嶺可不怎麼感興趣。很抱歉,本姑娘不去你的坡峰嶺,你奈我何?“
池青樹道:“兩位姑娘來到茱萸峰後,言語挑釁、行為乖張,我池青樹也是有脾氣的人,你們能走不能走恐怕由不得你們。你們大搖大擺地來到茱萸峰,然後大搖大擺地離開,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本帥顏面何存?“
柴東進幫腔道:“你們看看現周遭情勢,你們兩人一獸,而我方則有蝠龍獸十頭、青衫死侍數十名,你們如何從茱萸峰逃走?“
伽藍反唇相譏道:“切,你真以為我們毫無準備就來這裡玩耍?“
池青樹道:“喔,那麼請伽藍姑娘明示一下你的準備。“
話音剛落。夜色中,一群群黑鴉也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在茱萸峰四周盤旋鳴叫,寒鴉聲聲如喪鐘。
蜷伏在地上的十頭蝠龍獸突然咆哮著站起來,很躁動。如臨大敵的樣子。
伽藍豎起一隻手指指向空,對池青樹道:“你聽!你看!它們美不美?“
柴東進不以為意的道:“不過一群烏鴉而已。何足道哉?“
“不過!一群!烏鴉!而已?!“伽藍一詞一頓,語氣裡極盡諷刺,”柴什麼進,你知不知道蓋斯是怎麼死的?“
柴東進不以為然。他回憶起蓋斯被殺的情報。他只以為是蓋斯剛愎自用被仇大海夜襲偷營所致。
然而池青樹則是為之一驚。他的見識比柴東進寬廣,知識面也豐富。最主要的是他獲得的情報也更多。他回憶起紫草塢村戰況,蓋斯指揮部先是降神火引發諸多爆炸,導致軍隊潰散,然後被仇大海趁機偷襲。他記得當時他看到情報時就對降神火這一節頗多質疑,為什麼好端賭紫草塢會降不明之火?
池青樹環顧四望,夜空中盤旋而至的黑鴉,密密麻麻似有千百隻。他突然意識到紫草塢村的降神火應該與這些黑鴉有關。他問伽藍:“難道紫草塢村的爆炸是由這些黑鴉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