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音涼面色一寒,顯然有些不悅:“我父親是靈氣高手,當今世上不敢保證,然而當年,他是江湖第一高手,他怎麼會葬身在那些畜生的口中。”
沈沉魚搖頭,顧音涼雖然看起來十分的內斂,然而實際上,也並不如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沉穩。
還是有些少年心性,感情用事。
沈沉魚念在血脈親情,稍微抬了抬眼皮繼續說道:“顧雲禮當年那麼厲害,不還是被叛徒逼到退無可退,最後隱沒在三足峰內?”
“那是他們用出了卑鄙的手段。”顧音涼表面上還是那張冷酷的面無表情的模樣,然而聲音已經有些激動。
沈沉魚抬手,打斷顧音涼接下來的話。
“好,就算是他們用了卑鄙的手段才將顧雲禮逼進了三足峰,就算是以顧雲禮的實力在三足峰內活了下來,然而,難道曾經的莊主,曾經的高手就寧願在三足峰裡躲躲藏藏的過生活?像一個野人一樣的活下來?如果我是顧雲禮,我絕對不會。”
哪怕會忍辱負重的在三足峰內生活個幾年,卻也絕對不會是十幾年。
顧音涼沉默半晌,然後聲音低低的說道:“你說的這些,其實我都明白。”
“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沈沉魚問。
顧音涼看著沈沉魚,他看著沈沉魚那雙烏黑的眼眸在黑夜中彷彿是微微波瀾著的湖水倒映進了漫天星辰,看著屋內的燭火倒映在她的眼眸當中,無盡的延伸著。
他突然就明白了一些什麼。
“因為我和你一樣,不去就沒有任何希望,去了,最起碼還能找到一絲希望。”
沈沉魚微微一笑,她就知道,顧音涼是個聰明人。
“好,那既然我們的目標不沖突,那就改日再約個時間,重新闖一下三足峰吧。”
沈沉魚說完,又打了個哈欠,可見她今日確實有些疲憊。
顧音涼眼神複雜的看了沈沉魚一眼:“那好,我們改日再約,今晚多有打攪還望見諒,這個東西,便當做是我賠罪的禮物。”
顧音涼說完,放下一個錦盒,也沒留給沈沉魚任何拒絕的機會,轉身便從窗戶離開了。
沈沉魚看著窗戶的方向抽了抽嘴角。
難不成高手都是喜歡走窗戶的嗎?
不過沈沉魚還是重新關好窗戶然後走到桌邊將顧音涼留下的錦盒輕輕的拿了起來。
開啟錦盒的那一瞬間,沈沉魚的瞳孔一陣緊縮。
那東西她認識,正是當初從三足峰裡面宰殺的那隻五彩犀牛的身體裡出來的那一粒珠子,也正好是可以開啟那個地道的鑰匙。
沈沉魚當時還懷疑過那個地道可能和顧音涼有關,不然的話,為什麼剛剛好顧音涼宰殺的那個犀牛的身體裡剛剛好就有這顆珠子。
而且,沈沉魚之所以答應顧音涼一起再去一次三足峰,其實也和這顆珠子有少許的關系。
卻沒想到,顧音涼竟然就這樣將這顆珠子送給了沈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