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的說道:“姐姐教訓的是,飛雪未婚先孕確實有些不合理法,然她與太子殿下情投意合,成親也是早晚的事,還望姐姐不要將此事長記在心上。”
“如此不雅之事,我自然不會時常想起,畢竟這樣,日子才能舒坦一些。”
肖清蓉的回答依舊是溫溫柔柔的,但是,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犀利的說話,雖然還有些不適應,但也挺直了背脊。
她受苦受難也就罷了,但是,誰也別想侮辱她的女兒。
沈沉魚現在,是她的驕傲,有沈沉魚在,她誰也不怕。
大堂內依舊是靜悄悄的,大家都不說話,一來是害怕說錯話,二則是皆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在看戲。
肖清蓉的視線緩緩的在眾人臉上掃過,微微一笑開口道:“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去看看太子府來迎親的花轎到沒到。”
肖清蓉說完,便行雲流水的走了。
留下柳氏站在原地氣的不住顫抖,身體如同篩糠一般抖動著。
肖清蓉一走,原本都不說話的那些女人立馬湊上來七嘴八舌的安慰柳氏。
沈沉魚懶得聽這些長舌婦虛與委蛇的話,於是也起身走了出去。
肖清蓉畢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而沈沉魚身為元武者,行走速度自然要比常人快上許多,眨眼之間,沈沉魚便一臉從容的走在了肖清蓉的身旁。
肖清蓉抿了抿嘴唇轉頭看向沈沉魚:“我今日的表現,不曾給你丟臉吧?”
沈沉魚微微一笑,眼神和煦溫暖的將肖清蓉看著:“母親不論何時都不曾給我丟過臉。”
肖清蓉欣慰一笑,便繼續向門口走去,一邊走著一邊不自覺的挺直了後背。
她知道,沈沉魚之所以如此努力,有一定的原因也是為了要讓在沈府一向受欺負的自己可以抬起頭來。
她若還是一味的受欺負,豈不是辜負了沈沉魚對她的期望。
今日,聽著柳氏那暗藏玄機的挖苦話語,肖清蓉第一次發作了,事後回想一下,其實和沈家眾人針鋒相對,也沒自己平日裡想象的那麼可怕。
肖清蓉站在沈相府門前向外看著。
距離接親的時辰也就一刻鐘了,太子府的花轎應該快來了才是。
就在這時,康壽街的街頭,拐過來幾個人。
仔細數了一下,也就是四個人。
四個人抬著一個桃紅色的花轎,步履輕松的想著沈相府的方向走了過來,看那幾個轎夫的穿著,確實是太子府的人沒錯了。
肖清蓉微微皺起眉頭。
太子府迎親,怎麼會只抬了一個桃紅色的花轎就來了?
按照常理來說,迎親隊伍的最前面,應該是太子騎著高頭大馬穿著紅色的喜袍,馬上還要繫上紅色的絲帶,而太子的身後,則應該是樂隊奏樂,再往後,該是紅娘和丫鬟,中間是八抬大轎,再後面還要跟著一隊迎親的侍衛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