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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要護短嗎？我告訴你，萬宗門的幾位長大都在，我想他們一定不會讓你壞了規矩的。”
肖老將軍把話撂下之後，萬宗門的幾位長老便紛紛站出來說起了公道話。
“對啊，小輩們臺上比試，偶爾出手失了輕重這也是在所難免。”
“此話說得不假，沈大人你也且息怒先。雖然你兒子是受了點傷，可臺上的不也是您的女兒嗎？何苦要顧此失彼呢？”
剎那間，就連東淩皇也看不下去了，跟著一開尊口道：“沈卿，你要教訓女兒那是你們沈家的私事。現在比試還在進行，朕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
“是！”
一下成為眾矢之的沈醉頓地也不敢太放肆，只能青著臉忍氣吞聲的退到一旁。
站在比試臺上的沈沉魚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然，在離開前她卻有意無意的朝肖老將軍望了一眼。
那清幽的水眸中多少含有一絲感激，倒不是因為這個老將軍在眾目睽睽之下替她解圍，而是老將軍剛剛看著她的眼神中，竟讓她感受到了一絲疼愛與憐惜之意。
這種愛憐讓她想到了過世的師父。曾經的他，也總是在自己遇到挫折和欺負時，給予她這樣的眼神和關懷。
肖老將軍很快就讀懂了沈沉魚眼中的情感，多少有些羞愧難當。
這十五年來，他對自己的這個外孫女一直不聞不問，哪怕也清楚她在沈家過得不好，從小她就伴隨著“廢材”“無能者”這幾個標簽成長，也不知道她受過多少的欺負和折磨。
當然，這要怪就得怪孩子的母親。要不是清蓉到現在都不肯告訴他孩子的父親是誰，否則他也不可能為了保全肖家的名聲，在沈醉當年一無所有的情況下將女兒下嫁給他。
對於女兒和外孫女這些年在沈家所受的苦楚，肖問蒼始終認為是女兒自己恣意妄為後所造出來的惡果。
如果當初自己對她的管教苛刻一點，她也不會那麼輕易受到外界的迷惑。在那未出閣的年紀就與陌生男人有染，懷有胎兒卻不知其父在哪兒。這些年，自己也曾多次暗中追問過她，豈料她對當年發生的事情怎麼都不肯透漏半句。
而肖問蒼自己也是個倔脾氣，見肖清蓉總是不說，索性也不想再繼續追問，惱怒至極時便也懂得自我安慰，全當沒有生過這個女兒。如今她要死要活，也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十五年來，肖問蒼的想法一直沒有改變過。
可今天在看到沈沉魚時，他突然動搖了。
臺上少女雖說才十五六歲，但她給人的感覺卻像歷盡了人世一切滄桑，那雙仿能滲透一切的眸子是那般的孤傲與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