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音對上那道冰冷的朝她射來的目光，眸光微動。
想要移開視線，可又許久沒能移開。
權傾九盯著她看了許久，看著她本來就瘦削的下巴在這幾日間似乎又瘦了，一襲白裙似乎要與這冬日的雪景融為一體。他目光一刺，胸口微微的揪起來，猛地盯向洛硯白，“出去，以後沒有朕的允許，你的活動範圍只能在御花園和你住的地方。”
“嘖嘖。”
洛硯白搖搖頭，“皇帝陛下，你的臉上寫滿了嫉妒，真是醜陋。”
權傾九臉色瞬間鐵青。
除了夏梵音，還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的。
“滾出去。”
“雖然我人會從你面前滾出去，不過啊，你無法把我從小七的心裡趕走。”
洛硯白說完，也不去看在場眾人的臉色，施施然的離開。
權傾九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僵硬的在原地站了許久，才驀然看向坐在一旁的女人。
夏梵音也在看他。
四目相對，有寂靜的氣流湧動，侍衛很有眼力見兒的退出去。
夏梵音忽然扯開唇，笑了笑，“你是不是不知道怎麼面對我啊？”
權傾九臉色一變，垂在身側的手驀然緊握成拳。
她坐著而他站著，所以他此刻的姿態是居高臨下的，可她輕鬆的語調彷彿沒有半點壓迫感，“我想了想，好像有兩種解決的辦法——要麼就像你那天說的，殺人償命。”
男人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抿了下唇。
夏梵音又淡淡的繼續道：“要是你願意放過我，我當然也很感激你。我們之間已經是一筆算不清的糊塗賬，我以後會盡量不出現在你的視線中，讓你看不到我，眼不見為淨。”
“夏梵音！”
從剛才開始，或者說——從前幾晚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開始，就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對於人心，她總是揣摩得很準確，讓人無所遁形的暴露在她面前。
他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是剛才，就在她說“不出現在他視線中”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忍無可忍的打斷。
她怎麼能？
她憑什麼說這種話？
權傾九驀然上前，一下子將她擁入懷中，咬牙道：“你少做夢！”
她眼波微動，“嗯？”
男人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臉色漆黑，“你說的這兩條，我一條也不答應。”
她眨了眨眼，“我以為你現在比較想我死……”
男人低喝，“你給我閉嘴！”
夏梵音手心微微一攥，“你看到我只會生氣，一邊恨我、一邊又無可奈何拿我沒有辦法。即便如此，你還是要將我留在身邊，相看兩生厭嗎？”
相看兩生厭？
權傾九將這幾個字咀嚼了一下，臉色更黑，“正好，不能只有你覺得我討厭，相看兩生厭才公平。”
夏梵音，“…………”
她終於不知道說什麼了，低低的嘆息一聲。
權傾九緊緊的抱著她，俊美的臉埋在她的頸窩裡，咬牙怒道：“你不是說過，要怎麼補償都隨我嗎？既然如此，那就拿你的一輩子賠我，不準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