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詠隱入沉思中。『雅*文*言*情*首*發』
韓家老六快死了,家裡人還是應韓家的要求把令則堂姐嫁了過去,他知道後也不過是嗤之以鼻地冷哼了一聲。
因為他覺得,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的選擇承擔後果。
既然令則堂姐明明知道嫁過去就意味著守寡,還是嫁了過去,這就是她的選擇,其他的人不應該干涉。
竇昭從小就和魏廷瑜訂了親,她想嫁給魏廷瑜,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他有什麼可指責的?他又憑什麼覺得她的選擇是錯的?
因為和魏廷瑜和別人喝花酒嗎?
他自己不也會參加了嗎?
因為魏廷瑜看趙紫姝的眼神色迷迷的?
他自己不也在千佛寺衚衕過了一夜嗎?
因為魏廷瑜竟然上了竇明的當?
嗯……這點很重要,如果換成是自己,就決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這可是踩了竇昭的底線,竇昭是決不會原諒他的。
這次竇昭不就無論如何也不肯嫁給魏廷瑜了嗎?
紀詠想到這裡,有點小小的得意。
可下一刻鐘,他又覺得洩氣。
這也不是因為魏廷瑜不知道竇家的事嗎?
自己到底對魏廷瑜有什麼不滿的?
就算魏廷瑜再不好,關自己什麼事?
祖父從小告訴他,看事情不要只看表現,要多問一聲為什麼?只有知道了緣由,才知道想到的到底是什麼?才知道能把握住這個人的心思,讓這個人甘為自己所用。
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麼?
紀詠摒棄那些雜念,第一次認真地問自己。
他想讓竇昭討厭魏廷瑜,他想讓竇昭和魏廷瑜退親,他想永遠和竇昭像現在這樣,吵吵鬧鬧,逗嘴嬉笑,只要是和竇昭在一起。就算她的譏諷冷嘲,就算她的莫明其妙,就算她的鄙視敷衍,他都覺得有趣,他都食之如甘。
紀詠大叫一聲,抬頭卻發現曾祖父不見了。
他拔腿就朝曾祖父的書房跑去。
紀老太爺正蹺著腿躺在醉翁椅上看書,看見紀詠進來,忙將書塞進了一旁的花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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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父又看那些坊間的私印的刻本了。
紀老太爺忙端容咳了一聲。道:“怎麼?想通了?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了?”
紀詠點頭,道:“我要竇昭退婚!”
紀老太爺強忍著才沒翻白眼:“趕情你原來乾的那些事都不是想讓竇昭退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