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六月中旬,龐昆白打劫的事終於有了一個結果。『雅*文*言*情*首*發』
原本龐玉樓還想為侄兒說兩句好話的,但因為杜安的緣故,她和王映雪坐實了教唆之名。王許氏自然不會承認這件事與王映雪有關,錯的都是兒媳婦,她女兒不過是被騙而已,要休了龐玉樓。王知杓帶著兩個兒子王檀、王杉跪在王許氏的屋前為妻子求情,王許氏這才改了口,讓龐玉樓在自己跟前立規矩,龐玉樓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每天殷勤地服侍著婆婆,只盼著早點把這陣風頭過了再說,哪裡還敢提龐昆白一句。
竇世英怒不可遏。
他丟了一本《女誡》給王映雪,讓她在屋裡抄錄,什麼時候抄完了一千本,什麼時候才能出房。然後將內宅的事務交給了高升的媳婦打理,變相地剝奪了王映雪管家的權利,並選了日子,準備把王映雪送回真定老家,交由二太夫人管束。
王許氏大驚失色。
王映雪膝下無子,是她的一塊心病。
如果王映雪被送回了真定,以王映雪的年紀,那豈不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兒子了!
她親自向竇世英求情。
竇世英不為所動,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強硬。
王許氏沒有辦法,去求竇世樞。
竇世樞笑道:“這是七弟的家務事,我一個做哥哥的,實在不好插手。”卻又向王許氏暗示。“不要說是我了,就是壽姑給七弟妹求情,說只要龐家賠兩萬兩銀子就算了,七叔都不予理會……”
王許氏眼睛一亮。回去後就逼著龐家賠竇昭兩萬兩銀子。
龐家哪裡拿得出這筆銀子。
王許氏冷笑:“那就把你們家姑娘領回去。這樣敗家的東西,我們家可供不起!”
龐玉樓氣得跳腳,派了體己的管事去遊說三個哥哥:“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沒了王家這棵大樹,我們就是有再多的銀子也保不住。”
龐金樓慫恿龐父:“家裡的祖產自然是不能變賣的。二弟的酒樓、茶館、三弟的錢莊、當鋪,怎麼也值個兩萬兩銀子,若還不夠,把我們家的雜貨鋪做抵押。再借些銀子——有了雜貨鋪,那些錢莊才敢借銀子給我們,我們還有東山再起的本錢。”
雜貨鋪子是龐金樓的產業。
龐父不住地點頭,也不管龐銀樓和龐錫樓同意不同意,直接找人盤了出去,湊了兩萬兩銀子,送到了西竇。
龐銀樓和龐錫樓踢了龐金樓家的大門。追著他打。
龐寄修的妻子陳氏抱著肘在一旁嘿嘿地看戲。『雅*文*言*情*首*發』
龐寄修氣急敗壞,朝著陳氏吼道:“你還不敢幫著把二叔和三叔拉開!要是我爹有個三長兩短的,我立刻休了你。”
陳氏根本不怕。
龐寄修每天不說兩遍休妻就不痛快。
她拖著龐寄修衣領回了屋。
“就龐昆白做的那點事,竇家沒有把他打死已是手下留情了,你還想讓我幫你們打架?想得美。”陳氏不齒地道,喊了丫鬟收拾箱籠,“你和我回孃家去住幾天,等這件事了了再回來。”
龐寄修拂袖而去。
卻被陳氏一把抓住了他的後衣領,將他從門邊拎到了堂屋中間。
“我和你說正經的,你要聽進去才行!”陳氏板了臉。一雙銅鈴似的大眼睛透著兇光,“立刻跟我回孃家去住幾天。我娘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說挺想女婿的。”